赵队愣了一下，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大声应道。
“是！”
九十分！
这个数字，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谭晓琳的身体晃了晃，嘴唇失去了所有血色。
何璐、叶寸心她们八个，死死地咬着嘴唇。
而其他的女兵，此刻脸上的表情复杂到了极点。
刚才的幸灾乐祸，已经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
在这个基地里，总教官的意志，就是天条。
无人可以违抗。
无人可以质疑。
否则，下场只会比现在更惨。
整个训练场，再也没有一丝声音。
秦前看着眼前这群被彻底震慑住的女兵，眼神里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
他要的，就是这种绝对的服从。
“现在，还有人对我的决定，有意见吗？”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无人应答。
夜风卷起地上的沙尘，带着刺骨的寒意，刮过每一个女兵僵直的身体。
秦前的目光，如同一把锋利的探照灯，缓缓扫过队列中每一张苍白又倔强的脸。
“很好。”他似乎对这种绝对的沉默感到满意。
“既然没有意见，那就证明，你们已经接受了新的规则。”
秦前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大李。”
他头也不回地喊道。
“到！”
站在队列一侧的大李，一个标准的跨立，声音洪亮。
“全体女兵，取消今晚所有休息时间。”
“由你负责，对她们进行一次全面的体能摸底。”
“我需要最精确的数据。”
秦前的命令简洁，却不容置疑。
“是！”
大李再次大声应道，眼神里却闪过一丝复杂。
他知道，这所谓的“体能摸底”，绝对不是听上去那么简单。
尤其是在总教官说出“取消所有休息时间”这句话之后。
这分明就是一场折磨的开始。
秦前不再多说一个字，转身，迈开长腿，径直走向了远处的指挥车。
他的背影，在惨白的灯光下拉得很长，像一座移动的冰山，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
直到那辆黑色的越野车引擎发动，消失在夜色深处，训练场上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才稍稍减弱了一些。
“全体都有！”
大李的声音，像炸雷一样响起，将所有女兵飘散的思绪拉了回来。
“五公里武装越野，现在开始！”
他看了一眼手表，语气没有丝毫波澜。
“计时。”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抱怨。
刚才谭晓琳的下场，已经给所有人上了一堂最生动，也最残酷的课。
在这里，反抗，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女兵们默默地检查着自己身上的装备，然后迈开沉重的脚步，汇入夜色之中。
谭晓琳跟在队伍的最后，脸色依旧苍白。
何璐跑到她身边，低声说。
“教导员，你别想太多。”
“我们不怪你。”
叶寸心也凑了过来，难得地没有了往日的跳脱，声音有些沙哑。
“对，我们知道你是为我们好。”
“大不了就是被淘汰，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不对，女汉子。”
她们几个紧紧地簇拥在谭晓琳周围。
没有一句埋怨。
谭晓琳看着她们，眼眶一热，却倔强地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她知道，现在不是脆弱的时候。
“跑起来。”
她只说了两个字，然后率先加速，冲到了队伍的前面。
办公室的屏幕上，分割成数十个小窗口，每一个窗口都实时显示着一名女兵的各项生理数据。
心率、血氧、乳酸阈值、神经反应速度……
一串串复杂的数据流，在秦前眼中，却像最简单的乐谱。
大李推门进来，身上带着一丝夜风的寒气。
“总教官，已经三个小时了，她们……快到极限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忍。
秦前头也没回，视线依旧锁定在屏幕上。
“极限？”
他指着其中一个数据曲线。
“叶寸心的心率虽然很高，但波动区间稳定，说明她的心肺功能还有余量。”
他又指向另一处。
“谭晓琳的自我恢复能力最强，她的乳酸分解速度，比其他人快了百分之十二。”
“还有沈兰妮，她的瞬间爆发力很强，但耐力是短板，需要针对性强化。”
……
秦前如数家珍般，一一点出每个人的优缺点，精确到了小数点后两位。
大李听得目瞪口呆。
他只看到了女兵们的疲惫不堪，而总教官看到的，却是隐藏在疲惫之下的真实潜力。
“通知下去。”
秦前终于开口，语气不容置疑。
“从今天起，正式启动‘暗香’训练计划。”
“取消统一训练标准，根据每个人的数据模型，制定独立的、针对性的强化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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