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鲜血顺着冰矛滴落在地,汇成蜿蜒的细流。玄霄抬手抹过手腕,指尖触到一丝温热——那里渗着几滴金色的血珠,在昏暗中格外刺眼。
他皱了皱眉,低声自语:“对付这几个货色,居然也会受伤。”
红眸暗了暗,方才厮杀后的兴奋褪去,只剩下对自身的苛责:“我果然还是太弱了吗?”
他想起海瑟音,那个挥剑时总能干脆利落的身影,不由自嘲般勾了勾唇:“若是她来,三剑……足够了。”
掌心的冰矛渐渐消融,他望着满地狼藉,心底那道“太弱了”的声音,又悄然响了起来。
玄霄从怀中摸出通信石板,指尖在光滑的石面上快速点动,发去一条消息。
可别以为暗卫只有他一人——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他不过是贴身护卫刻律德菈的那一个,暗处里,还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这座城的风吹草动。
石板很快亮起微光,传来同僚的回应。玄霄瞥了一眼,收起石板,转身看向满地狼藉,红眸里的冷意淡了几分。收尾的事,交给他们就好。
玄霄刚抬脚,通信石板便震动起来。他挑眉拿出,看清发信人时微顿——是海瑟音。
消息很简单:“有空吗?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海瑟音的消息让他猛然记起——先前确实答应过,有空时便去找她学剑。他摇了摇头,将石板揣回兜里,转身便朝着海瑟音的住处快步走去。
方才厮杀留下的疲惫似乎被这桩事冲淡了些,脚步轻快了几分。
日光落在他“愈合”的手腕上,,他却浑不在意,心里只想着待会儿该如何应对海瑟音那毫不留情的剑锋。
推开海瑟音那扇冰凉的大理石门,一股带着咸湿感的清凉气息扑面而来。
屋内的装饰处处透着海洋的印记——墙壁上挂着巨大的贝壳风铃,风一吹便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角落里立着半人高的珊瑚摆件,在微光下泛着温润的红;连地毯的纹样,都是层层叠叠的浪涛形状。
永昼的燥热被隔绝在门外,玄霄站在门口缓了缓神,整个人似乎都因这清凉舒服了些。
听到动静,海瑟音从屋内缓步走到前院。她墨色长发垂落,湖蓝色眼眸清冷,却在对上玄霄时,眼底悄然漫开几缕难察的波动。
“你来了。”声音如往常般冷清,可那眼神出卖了她。她轻咳一声,别开眼:“既然来了,便由我指导你剑术。”
说罢,抬手抽出一旁装饰用的细剑,剑气瞬间划破屋内海洋气息营造的柔和,化作肃杀的试炼场 。
海瑟音身姿轻移,湖蓝眼眸专注锁住玄霄剑招。见他劈砍时手腕微颤,她莲步欺近,白皙指尖轻搭其腕骨:“这里要稳住,像托着一汪海水,力道才不会散。”
说话间,海瑟音旋身绕到侧后方,广袖拂过玄霄臂膀,调整他出剑角度:“斩击时,腰胯要随剑势转动,就像洋流推动潮汐,你看——” 她以剑作引,演示出流畅如海浪翻涌的轨迹,发丝间银饰轻晃,与剑鸣应和,将晦涩诀窍化在贴身指导的细节里 。
“不对不对,玄霄,你这里的姿势有问题。”海瑟音柳眉轻蹙,湖蓝色眼眸里满是认真。
玄霄愣了一下,茫然道:“啊?有问题吗?我一直都这样挥啊。”
海瑟音无奈地摇摇头,轻声说:“这样吧,是这样子的。” 话音未落,她莲步轻移,悄然走到玄霄身后。
下一刻,海瑟音抓起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搭在他肩部,姿态亲昵得像在跳双人舞,带着他的手向前挥刺。
玄霄浑身一僵,这才惊觉海瑟音没戴往常的手套,她白皙柔滑的手正与自己手腕相贴,温热触感瞬间钻进皮肤,让他耳尖悄然发烫,连剑招都差点走形 。
玄霄做完动作,后退半步,难堪在喉间打转。想起刻律德菈的信任,又撞见海瑟音眼波里藏的好感,心像浸在混沌潮水里。
想开口解释,喉咙却发紧;想装作无事,目光又总黏在她素白的手上——那抹温热还烙在腕间。
他攥紧剑柄,金属凉意刺得掌心发麻,无数念头在心底乱撞,偏寻不到一个能坦然应对的法子,只能僵在原地,任胸腔里的慌乱肆意漫开 。
海瑟音湖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探寻,似乎还想追问什么。
玄霄却像是被无形的手推着,不由自主地开了口,声音带着些微的发紧:“海瑟音,我……我和刻律德菈……”
话到嘴边又卡了壳,他猛地闭了嘴,耳根泛起的红意却藏不住。
方才那点肌肤相触的温热仿佛还在灼烧,刻律德菈的承诺,让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顺畅,只能窘迫地别开视线,假装去看墙上的贝壳风铃。
海瑟音神情一愣,湖蓝色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决然。
她看向脸上的人道我发现了这一点。也知道你和陛下之间的感情似乎是难以破灭的。”
为此我其实也....”他摇摇头,随后将自己的柔软和软弱隐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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