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律德菈脸上的激动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连眼底的水光都收得干干净净。
她盯着玄霄,语气里没了半分温度,只余刺骨的疏离:
“如果汝真是那样认为,那汝何必与吾成婚?”
王冠的蓝火也似被这寒意影响,光芒弱了几分,映得她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那句反问像根冰刺,既扎向玄霄,也让她自己的声音发了颤。
玄霄被这句冰冷的反问刺得浑身一僵,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看着刻律德菈眼底的寒意,胸口的绞痛又翻涌上来,可比起身体的疼,更让他无措的是......
他竟找不到一句能安抚她、能解释清楚的话,只能僵在原地,红眸里满是慌乱与无措。
玄霄下意识想再说“抱歉”,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看见刻律德菈紧抿的唇线,还有眼底那片拒绝再听任何辩解的冰冷,才猛然惊觉,这句“抱歉”他已经说了太多次,此刻再出口,只会让她更失望。
他垂在身侧的手攥了又松,红眸里满是无措,连呼吸都放轻了些,却找不到一句能替代“抱歉”、能真正让她软下心的话。
玄霄的目光紧紧锁着刻律德菈,声音褪去了往日的沉稳,多了几分难得的恳切:“我不善言辞交流,但我真的只是为你好。”
他往前又挪了小半步,红眸里满是认真,连语气都放得更柔:
“虽然你可能不理解我,但如果你能给我机会,我会慢慢改善这些问题——不会再把事都藏着,也不会再让你这么担心。”
玄霄将手轻轻按在胸口,那里还残留着方才的绞痛,却远不及此刻想让她相信的急切。
他的声音放得极低,每一个字都裹着前所未有的诚恳,红眸里映着她的身影,再没了半分闪躲:
“请相信我,刻律德菈。”
指尖下的衣料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像是在为他的话语作证——他或许说不出太多动听的话,却愿用最直白的姿态,让她看见自己藏在无措背后的真心。
刻律德菈的目光没从他按在胸口的手上移开,语气依旧带着几分冷意,却比方才少了些尖锐:
“汝所说,吾难以相信。”
她顿了顿,王冠上的蓝火微微晃了晃,映得她眼底多了丝复杂:
“婚礼之时,汝便沉默得过分,那时吾只当汝本就不善言辞。可如今看来,汝的‘无话’,更像藏着太多不愿说的事,叫吾怎么辨得清真假?”
玄霄缓缓放下按在胸口的手,指尖下意识朝刻律德菈的方向伸了伸——想拉她,想让她别再用这种冰冷的语气说话,可手刚抬到半空,却猛地顿住。
空落感从指尖蔓延上来,胸口的疼痛还在隐隐作祟,方才被反问的激动、说不清道不明的无明火缠在一起,像乱麻裹住了他的动作。
他僵在原地,伸出去的手悬在半空,既不敢再往前,也舍不得收回,红眸里满是挣扎,连呼吸都变得滞涩。
刻律德菈一只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轻轻抵在胸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衣料,摆出一副沉思的姿态。
王冠上的蓝火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明灭,沉默几秒后,她才缓缓开口,语气里的冰冷淡了些,却仍带着几分审慎:
“先让吾看看你腰间的伤——不是看这被睡衣遮住的样子,是要看你真正藏着的、不肯让吾见的模样。”
玄霄叹了口气,先前眉宇间那点强撑的怠惰彻底散了,动作没有半分拖沓,抬手便将上衣整个脱下,随手搭在一旁的桌沿。
他侧身转过去,将腰间的伤口完完整整地露在刻律德菈眼前——比起最初被发现时的狰狞。
此刻伤口已愈合了大半,原本外翻的皮肉早已合拢,只余下一道浅浅的、还泛着淡红的疤痕,唯有边缘零星残留的结痂,还能看出之前伤得有多深。
他垂着眼,红眸里没了多余情绪,只静静等着,连肩膀都下意识绷得紧了些。
刻律德菈的目光在那道伤口上停留了好一会儿,原本紧绷的眉梢微微挑起,语气里藏不住几分惊讶:
“奇怪,这伤看着分明挺严重的,可为何恢复得如此之快?”
她往前凑了半步,指尖悬在离疤痕寸许的地方,没敢真的碰上去——那淡红的愈合痕迹看着规整,却隐约能瞧见皮肉下泛着的微光,倒不像是寻常伤口该有的恢复模样,让她心里又添了几分疑惑。
玄霄又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尽量放得平淡,像是在说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没事,只是些伤而已,到了晚上,它们自然会恢复。”
他没转头,依旧维持着侧身的姿势,红眸垂着落在地面上,没去看刻律德菈的表情。
刻律德菈伸手推了下他的大腿根,语气里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连先前的冰冷都散了些:
“汝傻了吧?奥赫玛根本没有夜晚,汝连月光都碰不到,怎么能说‘晚上自然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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