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娴云握着这柄火刃,指尖能感觉到刃身传来的暖意——不是烫人的那种,而是温温的,像握着一块刚从火桑林里捡来的暖石。她的手腕微微一转,火刃朝着缠来的藤条斩过去,刃身划过空气时,发出了“嗤嗤”的轻响,那声音不是尖锐的,而是像有无数根细火丝在切割气流,每一声“嗤”都带着一丝暖意,连周围的晨雾都被这声音震得往两边退,不敢靠近刃身半分。
火刃碰到藤条的瞬间,“嗤啦”一声脆响炸开。藤条的断口处先是渗出了淡绿色的汁液,那汁液带着股灵植特有的清苦味,可刚滴到火纹岩上,就被火刃散出的余温灼成了白雾,白雾里还带着点焦香,飘了没半尺远,就被火刃的光晕烘得散了。断成两截的藤条还没来得及落地,就被火刃周围的金红光晕裹住,藤条表面很快就冒出了细细的青烟,青烟越来越浓,藤条的颜色也从深绿变成了焦黑,最后“啪”地一声脆响,碎成了好几段,落在火纹岩上,又被火刃的余温烘得缩成了小小的炭渣,风一吹就散成了灰。
火娴云收回火刃,刃身还在微微发光,那些流转的纹路比刚才更亮了些。她能感觉到灵韵还在往刃身里涌,只是比刚才慢了些——这招“焰蕊藏锋”耗了她三成的灵韵,可掌心传来的暖意告诉她,灵火还很稳,刃身的纹路没有一丝紊乱,说明她的灵韵控制得很准,没有浪费半分。
苏清鸢显然没料到藤条会这么快被斩断,她皱了皱眉,指尖快速掐了个诀,这次从岩缝里窜出的不是粗藤,而是数十道细得像发丝的藤丝,藤丝上沾着淡绿色的蚀灵液,像极细的绿线,朝着火娴云的指尖缠过来。那些藤丝又细又快,几乎是贴着火纹岩飞过来的,连晨雾都没来得及裹住它们。
火娴云的眼神没动,只是掌心轻轻一翻。握在手里的火刃瞬间散了,化成了数十道和刚才一样的金红火苗——那些火苗不是杂乱地飘着,而是在她面前织成了一片半透明的火屏,这是“焰蕊织屏”。火屏的大小刚好能挡住她的上半身,厚度只有半指,却异常均匀,每一道火苗都像一颗小小的火桑籽,紧紧挨在一起,没有一丝缝隙。火屏上的纹路和火刃、赤焰绫上的一模一样,只是更密,像把无数朵小火桑花拼在了一起,纹路在火屏上慢慢流转,金红色的光透过半透明的火屏,落在火纹岩上,映出了一片细碎的光影,像撒了一地的火桑花瓣。
藤丝撞上火屏的瞬间,“噼啪”的轻响连成了一串,像无数颗小石子落在了暖玻璃上。蚀灵液沾到火屏,瞬间就被灼成了淡绿色的白雾,白雾刚冒出来,就被火屏的暖意往上推,没等飘到火娴云的眼前,就散得没了踪影。而火屏上的火苗只是轻轻颤了颤,连一道缝隙都没裂开——每一道火苗里都裹着同等分量的灵韵,哪怕藤丝带着蚀灵液的侵蚀,火苗的光也没有暗半分,反而有几道火苗顺着藤丝往上爬,把缠过来的藤丝尖儿都灼成了焦黑,那些焦黑的藤丝一碰到火屏,就化成了灰,飘落在火纹岩上。
火娴云盯着火屏,指尖轻轻动了动。她能感觉到每一道火苗的状态——有的火苗因为缠上了藤丝,灵韵消耗得快些,她就悄悄把丹田的灵韵往那些火苗里补,火苗的光立刻就亮了起来;有的火苗没碰到藤丝,灵韵还很足,她就把多余的灵韵往火屏中间聚,让火屏的中心变得更亮,连周围的晨雾都被烘得越来越淡,露出了后面火桑林的影子——远处的火桑树上,还挂着没掉完的火桑果,泛着淡淡的红光,和火屏的颜色刚好呼应。
苏清鸢的脸色沉了下来,她突然将青冥藤杖横在胸前,杖顶的青冥珠猛地爆发出刺眼的碧光,碧光像水波似的往周围扩散,台下周的青冥草都开始剧烈晃动,无数道碗口粗的藤条从台下的土壤里窜了出来,顺着火纹岩的边缘往上爬,很快就织成了一座十丈高的藤狱,把火娴云困在了里面。藤狱的藤条上布满了深绿色的鳞甲纹,纹路上还渗着淡绿色的汁液,那些汁液滴在火纹岩上,把岩石都蚀出了小小的坑,空气中的清苦味越来越浓,连火屏的光晕都好像淡了些。
火娴云站在藤狱中央,能感觉到周围的灵韵在往藤条里流——那些是空气中的游离灵韵,还有她自己散出的一点灵韵,都被藤狱吸了过去,连呼吸都变得滞涩起来。她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滑,滴到赤焰绫上,刚碰到裙摆的火桑花纹,就被花纹里的灵韵灼成了水汽,飘进了火屏里,让火屏的光又亮了一分。
她深吸一口气,慢慢收回了火屏。那些火苗重新聚回她的掌心,这次没有再变成火刃,而是开始慢慢旋转。“焰蕊聚核!”她轻声念出招式名,掌心的火苗越转越快,像一个小小的金红色漩涡,漩涡的中心开始慢慢收缩,火苗的颜色也越来越深,从浅金红变成了深赤金,最后凝成了一颗鸽卵大小的火核——火核的外层是半透明的淡金光晕,能看见里面赤金色的内核,内核上布满了极细的火桑花纹,像用显微镜才能看清的纹路,在里面慢慢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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