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帝昀似乎只是被吓到了,他松了口气,随即又担心起来:“你不会是被那些怪物伤到了吧?不行,我得带你回我暂时落脚的地方仔细检查一下!”说罢,他抱着帝昀转身就要往巷子深处走去。
这下帝昀彻底回过神了!他才不要去什么落脚地!他还要去找老叟,还要回去找哥哥!
情急之下,帝昀也顾不得许多,扭头一口就咬在了花重锦的手腕上!
“嘶——!”花重锦猝不及防被咬中,吃痛之下,下意识松手将怀里的帝昀抛了出去。
帝昀被抛到空中,灵活地翻转了几圈稳稳落地,但就在被抛出的瞬间,他口中紧含的玉蝉不小心滑脱,“啪”地一声轻响掉落在花重锦脚边。
花重锦捂着手腕上清晰的几个牙印,还没从疼痛中缓过神,余光就瞥见一个熟悉的东西。
他没顾得上手腕的伤,而是弯腰小心翼翼地拾起了那枚莹白的玉蝉,放在掌心细细打量。
这玉蝉的材质、雕工、甚至边缘那处细微的、只有他知道是如何造成的磕痕……
半晌,他猛地抬头,看向不远处对他龇牙低吼、明显还想冲上来抢回玉蝉的帝昀,声音控制不住地发颤:“你、你……你怎么会有这枚玉蝉?!”
帝昀歪着头,疑惑地看着他激动异常的反应。
下一刻,“咚”的一声闷响,花重锦竟双膝一软,直挺挺地跪在了帝昀面前。
他将玉蝉捧到帝昀眼前,眼眶瞬间就红了,声音带着哭腔:“这玉蝉……这玉蝉是我亲手雕了送给师尊的!你从哪里得来的?你是不是见过我师尊?!”
帝昀:“嗷呜?(厉君撷是你师尊?)”
花重锦的泪水夺眶而出,啜泣连连:“你见过他对不对?这玉蝉就是他给你的?那他为什么不来接我?他是不是……是不是不要我了……”
一狐一人,一个能听懂人言却无法诉说,一个满腔悲戚却听不懂狐语,全程鸡同鸭讲,悲喜交错。
帝昀呆愣地看着眼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伤心欲绝的少年,彻底石化在原地,整只狐都懵了。
过了许久,它才迟疑地走上前,伸出爪子,轻轻拍了拍花重锦的膝盖,然后指了指巷子外的方向。
花重锦抬起泪眼婆娑的脸,顺着帝昀爪子指的方向望向巷口,抽噎着问:“你、你是说……师尊就在巷子外面?”
帝昀摇头。
“那、那是师尊就在这附近?”
帝昀回想了一下厉君撷那院子与这里的距离,相隔两条街,确实不算远,于是点了点头。
花重锦顿时破涕为笑,眼中燃起希望:“那、那你能带我去见我师尊吗?”
帝昀立刻摇头。
他自己出来要办的事没办成,哪敢带这个看起来就很麻烦的哭包回去?万一那个厉君撷翻脸怎么办?
花重锦见它摇头,那双刚刚明亮起来的眸子瞬间又蓄满了泪水,眼看金豆子又要掉下来。
帝昀急得两只前爪都快摇出残影了,忽然灵光一闪,他用爪尖在花重锦膝前的尘土上,歪歪扭扭地划了一个“等”字。
写完,他不等花重锦反应,转身撒腿就往巷子外狂奔,速度快得像一道白色的闪电,瞬间就消失在了巷道拐角。
花重锦呆呆地看着空荡荡的巷口,又低头看了看地上那个模糊的“等”字,眼里的泪珠要落不落,整个人仿佛被定格了一般,巨大的希望过后是更深的茫然和无措。
……………
琴室内,秋水剑被厉君撷擦拭得寒光锃亮,光可鉴人的剑身清晰地倒映出他紧蹙的眉头和眼底难以掩饰的焦躁。
他手中机械地擦着剑,视线却一次次飘向琴室敞开的大门,手中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动作也变得有些粗鲁。
“铛!”
厉君撷耐心耗尽,猛地将秋水剑按在琴案上,对着剑身低沉道:“三日了!你那小狐狸怎么还不回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不会是拿着我的东西跑了吧?”
秋水剑静默无声。
厉君撷低笑一声,指尖在秋水剑旁的琴案上无意识地敲击,语气听不出喜怒:“小辈,我知道你寄居在这秋水剑中。事到如今,何必再藏头露尾?何不出来一见?”
“难不成……真被我说中了?你那小狐狸真的揣着我的玉蝉跑了,丢下你这个主人不管了?”
短暂的沉寂后,秋水剑身微光流转,一道清冷的声音直接传入厉君撷的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帝昀不会。”
随着话音,秋水剑上光华微盛,一道略显虚幻的身影缓缓浮现。
雪色长发垂落,艳红外衫与沉静蓝衣交织,衬得那苍白精致的面容愈发不似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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