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东升，月华池边。
杜雨晴浸泡在翻涌着乳白雾气的月华池中。
蚀骨冰寒与撕裂般的剧痛无休无止地冲刷着她的每一寸血肉骨骼。
娇躯剧烈颤抖，汗水混着池水浸透了她散落的发丝，脸色惨白如纸。
凌浩在背后以精纯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护持着她的心脉经络，引导着《净世琉璃体》艰涩地运行轨迹。
着实是凌浩低估了这修炼《净世琉璃体》的痛感，这功法越修炼竟然越痛苦！
在杜雨晴修炼的时候，凌浩就得在一旁帮忙。
凌浩盘坐池边，双掌紧贴杜雨晴的冰凉滑腻的后背，全神贯注地引导着灵力对抗那狂暴的月华精粹之力。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掌下肌肉的每一次痉挛，心中亦是为她的坚韧揪紧。
时间在极致的痛苦中缓慢流逝。
就在杜雨晴又一次熬过剧痛冲击波的间隙，她用尽全身力气，艰难地偏过头。
氤氲水汽濡湿了她的睫毛，那双因极度忍耐而蒙上水雾的眼睛，穿过朦胧雾气，望向身后的凌浩。
她的嘴唇微微翕动，声音虚弱却清晰：
“师尊……”
她顿了顿，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所剩无几，却依旧坚持着把话说完，
“请您……也下水……这样……灵力传导……或许会更直接……更方便……”
空气瞬间凝滞。
凌浩输送灵力的手掌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杜雨晴的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
缩短距离，减少灵力损耗和精神消耗，确实能提升效率。但……
两人都心知肚明。
杜雨晴在水中，凌浩在岸上。
凌浩的手掌稳稳地抵着她的后背，灵力输送畅通无阻，这一点并非是阻碍。
这“方便一点”的理由，脆弱得如同水面的雾气。
杜雨晴说完，并未移开视线。那双饱含痛苦却异常执拗的眼睛就那么直直地望着凌浩。
瞳孔深处似乎压抑着某种滚烫的，超越师徒情谊的情绪，还混杂着对她自己这大胆提议的些许忐忑。
清澈冰凉的池水下下，她娇弱却饱满得惊心动魄的轮廓在水波和雾气的共同遮掩下，若隐若现地勾勒出动人心魄的弧度。
凌浩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这笨拙邀请之下隐含着无声的亲近与信任。
她想离他更近，在这炼狱般的痛苦中。
理智告诉凌浩应该拒绝，
但看着她苍白脸上那抹隐藏的脆弱，感受着掌下她因痛苦而紧绷的肌肤，以及那近在咫尺、被水汽氤氲得愈发神秘的丰腴曲线……
“……好。”
凌浩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丝沙哑。
他深吸一口气，松开抵着她后背的手掌，没有丝毫犹豫，身体向前一倾。
“哗啦”一声，凌浩直接踏入冰冷刺骨的月华池水中！
剧烈的寒意与能量冲击瞬间也包裹了凌浩，但这对凌浩来说，却不疼不痒。
他迅速靠近杜雨晴，两人距离骤然缩短到几乎呼吸相闻。
“转过来。”
凌浩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热度，吹散了颈侧的凉意。
杜雨晴依言，在水中艰难地挪动身体，面向凌浩。
水波荡漾，那被雾气与水纹巧妙遮掩着，引人遐思的饱满轮廓随着动作微微起伏，距离凌浩的胸膛不过咫尺。
水珠顺着她纤细的锁骨滑落，没入那令人血脉贲张的幽深沟壑。
凌浩喉结滚动了一下，强迫自己将目光聚焦在她的眼睛上。
他重新抬起双手，这一次，掌心直接覆上了她光滑冰凉和微微颤抖的肩头，开始了更近距离的灵力输送。
这一动，指尖自然而然的滑过她的圆润丰满。
两人的身体一颤。
“抱元守一，专心运转功法。”
凌浩的声音比池水更沉，带着一丝紧绷。
杜雨晴低低地“嗯”了一声，闭上眼睛，长睫如蝶翼般不安地颤动。
在凌浩双掌重新覆盖上来的瞬间，她紧绷的身体似乎奇异地放松了一丝，甚至不着痕迹地向他胸膛的方向微微靠近了一点。
冰冷的池水似乎也被两人之间陡然升高的体温和无声流淌的暧昧气息，熨帖得不再那么蚀骨难熬。
只是，凌浩发现，自己此刻要静心引导功法，似乎比之前隔着池水时……艰难了无数倍。
而那几乎被痛苦淹没的少女嘴角，仿佛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弧度。
…………
月上中天，浩然楼顶。
一阵夜风拂过，带来些许凉意，让凌浩纷乱的思绪稍定。
但脑海中那惊人的弧线以及月华池中紧贴的温热触感却依旧挥之不去。
从第一次助她淬体至今，两人之间一直维持着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直到这次，杜雨晴的请求……
凌浩并非草木，自然明白那紧贴的温度和依赖意味着什么。
只是……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转向芙蕖小院的方向。
今晚，他已有约定，而且答应了对方。
此刻，凌浩只能暂且按下心头那丝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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