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大赛的战火并未因任何人的缺席而止息。就在影山飞雄于东京的病房中与疼痛和复健的瓶颈苦苦搏斗时,远在兵库县举行的IH全国大赛现场,乌野高中的征程,迎来了首战。
没有了核心二传手,乌野的阵容做出了必然的调整。二年级的菅原孝支临危受命,担任首发二传。
而此前更多作为发球替补和拦网奇兵出现的月岛萤,则出乎不少人意料地,被推上了更为重要的位置,不仅需要在网前构筑防线,更要在防守反击中承担起一部分组织串联的责任。
日向翔阳依旧是那个不知疲倦的王牌箭头,但所有人都明白,失去影山那精准到苛刻的托球,乌野的“怪人速攻”能否发挥威力,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比赛当天清晨,东京的病房里,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影山一大早就醒了,或者说,他几乎一夜未眠。
复健的疲惫无法压过对比赛的挂念。他靠在床头,左腿在进行着例行的、被动的小幅度屈伸活动以缓解晨间僵硬,目光却死死盯着床头柜上的手机。
晴坐在一旁,同样心神不宁。她面前的平板电脑上,显示着即将开始的乌野对阵来自冲绳的未知对手“南星高校”的赛事预告。
她不仅要关注比赛,更要随时准备应对影山可能出现的任何情绪波动——无论是身体上的疼痛,还是精神上的煎熬。
“心率,128。”晴放下手中的便携式心率监测仪,声音平静地报出数字,目光却带着不容商量的坚决,看向坐在一旁、已经换好运动服、急得像是随时要冲出门的日向翔阳。
“诶?!128?!我基准心率才115啊!这很正常!比赛前兴奋而已!”翔阳一下子跳起来,指着监测仪嚷嚷,脸颊因为急切而泛红,“你看我活蹦乱跳的!一点事都没有!让我上场!菅前辈需要我!”
“兴奋和身体负荷是两回事。”晴的语气没有半分松动,她调出平板上前一晚为翔阳做的体测数据备份,“昨晚的体温是37.2℃,虽然没到发烧标准,但结合你近期训练强度和大赛压力,身体已经处于疲劳积累的临界点。
128的静息心率,明确显示你的自主神经系统处于过度应激状态。强行上场,不仅状态无法保证,受伤风险会急剧增加。”
这是她和队医、乌养教练在影山受伤后,共同为翔阳制定的严格健康监测方案的一部分。
影山的意外倒下,让所有人都对球员的健康状况绷紧了神经,尤其是翔阳这种依靠惊人身体素质和不懈奔跑的选手。
“可是!首战啊!没有影山那家伙就算了,要是连我都不在……”翔阳急得眼眶都红了,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我没事了!真的!你看我现在就能做十个后空翻!”
他说着就要原地起跳,被一旁的山口忠赶紧死死抱住:“日向!冷静点!听经理的!”
“B阵容首发。”晴合上平板,做出了最终决定,语气斩钉截铁,“你,休赛两场。这是为了你能打更重要的后面比赛。现在,坐下,进行赛前放松呼吸,把心率降下来。”
翔阳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蔫了,肩膀垮下来,眼泪真的在眼眶里打转,他求助似的看向病床上的影山。
影山自始至终沉默着,他看着翔阳,又看了看一脸不容置疑的晴,嘴唇动了动,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将视线重新投回毫无动静的手机屏幕。
他明白晴的决定是正确的,正如小林康复师对他的要求一样,竞技体育的残酷在于,有时候保护比拼搏更需要理智和勇气。但这种“正确”,此刻却带着冰冷的无奈。
“我没事了!真的没事了!”翔阳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带着哭腔的声音在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让我上场啊晴!”
一直沉默的影山忽然伸出手,一把按在翔阳毛茸茸的橙色脑袋上,力道不轻,带着点不耐烦的粗暴,将他试图挺起的身体又按回了椅子上。
“吵死了,单细胞。”影山的声音沙哑,却有种奇异的镇压效果,“听经理的。”
翔阳愣住了,似乎没想到影山会站在晴那边。他张了张嘴,看着影山没什么表情却异常认真的侧脸,又看了看晴没有丝毫让步意思的眼神。
最终,那股强撑着的劲儿泄了下去,他瘪着嘴,委委屈屈地坐好,开始像模像样地做深呼吸,只是那表情,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病房里暂时恢复了安静,只有翔阳刻意放重的呼吸声,和窗外隐约传来的城市噪音。
与此同时,兵库县体育馆内,比赛即将开始。乌野高校的替补席旁,乌养系心看着手中确认首发的B阵容名单,深吸了一口气。菅原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容:“放心啦,教练,还有我们呢。”
月岛萤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对面热身中的南星高校队员,语气是一贯的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嘲:“哦呀,看来被小看了呢。也好,省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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