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妈妈了?妈妈不是让你学会独立坚强,不要一直过度思念她吗?”
“我只是看着小女孩的妈妈还在身边,很羡慕……”
王梅儿听到这句话,不知道该怎么怎么说了……
其实王梅儿和雪清儿并非是亲密的姐妹关系,只是干姐妹,王梅儿是被雪清儿母亲收养抚养长大,但家庭里的父亲因为忙碌过累去世的很早,导致家庭里的母亲越来越负担,就在她们16随时候,家里发生了令她们无法接受的事……
凛冽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窗棂,把玻璃敲打得嗡嗡作响。屋内的炭盆明明燃着,却驱不散那深入骨髓的寒意。雪清儿蜷缩在单薄的被褥里,小脸烧得通红,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压抑的咳嗽,滚烫的体温几乎要把王梅儿的手烫伤。
“咳咳……姐……我冷……”雪清儿的声音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王梅儿的心揪成了一团,她摸了摸米缸底那几粒可怜的粗粮,又看了看药箱里空空如也的药瓶,最后把目光投向窗外——铅灰色的天空正疯狂倾泻着鹅毛大雪,天地间早已是一片混沌的白。
“清儿乖,再等等,妈妈去给你买药和吃的了。”她强忍着喉咙的哽咽,把唯一一件厚棉袄又往妹妹身上裹了裹,指尖却控制不住地颤抖。
母亲临走前的画面还在眼前——她把最后一块硬饼塞进王梅儿手里,叮嘱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梅儿,看好妹妹,等我回来……”然后毅然决然地冲进了风雪里,红色的围巾在白茫茫的世界里像一点微弱的火苗,转瞬间就被吞噬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熬着,炭盆里的火星渐渐微弱下去。雪清儿的咳嗽越来越频繁,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王梅儿把耳朵贴在门板上,除了呼啸的风声,什么也听不见。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不对劲……”王梅儿猛地站起身,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她看向床上烧得迷迷糊糊的雪清儿,咬了咬牙,决定冒险一试。她先往炭盆里添了最后几块碎炭,又找出所有能御寒的衣物,一层层裹在自己身上,像个臃肿的粽子。
“清儿,姐姐出去找妈妈,你乖乖睡觉,等你醒了,妈妈就带着好吃的回来了。”她俯身在妹妹额头印下一个冰凉的吻,转身时,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却在接触到冷空气的瞬间冻成了冰碴。
推开门的刹那,狂暴的风雪几乎要把她掀翻。王梅儿眯着眼,顶风艰难地迈出第一步,积雪没到小腿,每走一步都要耗尽全身力气。风像无数根针,扎进她的眼睛、鼻孔和领口,让她几乎窒息。
她沿着母亲离开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摸索着。雪地里只有一串早已被覆盖大半的脚印,像一条绝望的虚线,指引着她走向未知的结局。
“妈——!妈你在哪里——!”她的呼喊被风撕得粉碎,消散在茫茫雪野里。
不知走了多久,就在她快要被冻僵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不远处的雪堆似乎有什么隆起。王梅儿心头一紧,疯了似的扑过去,用冻得发木的手指拼命扒开积雪——
是母亲!她蜷缩在一棵枯树下,红色的围巾一半埋在雪里,一半被冻成了硬邦邦的冰条。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布袋,两只手死死压在胸膛下,身体早已失去了温度,像一块冰冷的顽石。
“妈!”王梅儿的声音瞬间嘶哑,她扑上去摇晃母亲的身体。
“妈你醒醒!我是梅儿啊!你起来带我们回家啊!”
可母亲毫无反应,只有怀里的布袋硌得她生疼。王梅儿颤抖着拉开布袋——里面是几包退烧药,还有几个硬邦邦的黑面包,每一样都被母亲用身体焐得格外小心,此刻却像千斤重的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王梅儿的眼泪混合着雪水,在脸上结成了冰。她试图把母亲抱起来,可母亲的身体太沉了,加上暴风雪的拖拽,她使尽全身力气,也只能让母亲的身体挪动分毫。
她抬头望向远处的村落,风雪依旧肆虐,那些零星的灯火在她眼里模糊成一片光晕。她跑过去敲了几户人家的门,得到的只有隔着门板的劝阻:“姑娘!这鬼天气太危险了!别出去送死啊!”
没有人愿意开门,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
王梅儿站在风雪里,感觉自己像被全世界抛弃了。她最后看了一眼母亲苍白的脸,“噗通”一声跪在雪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头,每一下都在雪地里留下鲜红的印记。
“妈……对不起……你收养的女儿不孝……”
她咬着牙,抓起母亲怀里的布袋,转身朝着家的方向狂奔。风雪在她身后咆哮,仿佛要把所有的悲伤都吞噬。
推开家门时,王梅儿几乎冻成了冰人。她顾不上自己,赶紧找出退烧药,用仅存的一点温水冲开,一勺一勺喂给雪清儿。
雪清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烧似乎退了些,她看着姐姐冻得发紫的脸,虚弱地问:“姐……妈妈呢?她买到好吃的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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