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梅儿握着药勺的手猛地一僵,眼圈瞬间红透。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些堵在喉咙里的话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快要窒息。她只能拼命摇头,把脸扭向一边,任由眼泪无声地砸在被褥上。
“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们了?”雪清儿的声音带着哭腔,小手抓住了王梅儿的衣角。
王梅儿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抱住雪清儿,把脸埋在妹妹的发间,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不是的……妈妈……妈妈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她让我们好好活下去……”
窗外的暴风雪不知何时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照亮了屋内的凄凉。王梅儿抱着熟睡的雪清儿,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那片被血染红的雪地,心里某个角落彻底碎了。
从那天起,王梅儿眼中的温度彻底被冰封。她把母亲留下的红色围巾叠得整整齐齐,藏在了箱底最深处。然后,她站起身,走到雪清儿床边,替她掖好被角,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与年龄不符的坚毅。
“清儿,”她轻轻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从今天起,姐姐保护你。”
可是真相也会有被发现的那一刻,当自己的妹妹见到自己的母亲被村民发现的时候,早已经晚了……雪清儿哭的很强,王梅儿为了安抚,一直在说些母亲希望她变得坚强,独立的女生,而自己会照顾她的,姐姐永远会照顾妹妹,保护妹妹的……妈妈已经不在了,接下来就让姐姐来报恩保护你……
寒梅,在命运的暴雪里被折了枝,却把根往冻土深处扎得更紧。她的冷是冻硬的铠甲,像梅在冰里开的红,艳得刺目,却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母亲的死是一场暴雪,她把悲伤烧成炭,用来暖雪清儿的余生。藏起红围巾,却把“护着妹妹”的誓言淬成梅枝的硬刺,哪怕扎得自己满身伤,也要给雪清儿撑出无雪的角落。她的坚韧是梅的香,浓烈孤绝,是苦难熬出的风骨。
落雪,看似轻薄易融,却能在梅枝上积成温柔的白。她的柔是未经风霜的纯净,像雪落掌心的微凉,带着天生的悲悯与依赖。她是梅枝上的雪,让冷硬的梅有了“雪满山中高士卧”的诗意,也让梅的红不再孤独燃烧。她的纯粹是雪融的春,哪怕出身寒苦,也能在姐姐庇护下,把苦难的雪融成滋养生命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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