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丹房的火焰还在噼啪作响,焦黑的木梁不时坠落,砸在地上溅起火星。
云松子倒在火边的身影突然抽搐,原本泛黑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水分,颧骨高高凸起,眼窝深陷,唯有那双被混沌气浸染的眼睛,还泛着幽绿的光。
“嗬…… 嗬……”
云松子的喉咙里发出怪异的声响,突然张口喷出一团黑色雾气。
雾气落地时凝成一道细小的黑蛇,蛇眼泛着猩红,对着灵均的方向吐着信子。
“穷奇大人早就在丹炉里下了‘蚀魂散’……”
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手中的拂尘突然无风自动,尘尾的黑丝如活物般窜出,竟真的化作一条水桶粗的黑蛇,蛇口张开,露出两排尖利的毒牙,直扑灵均面门。
“小心!”
离朱的反应快如闪电,青金色羽翼在身后一振,三支淬了雷鸟真火的羽箭同时离弦。
箭尖带着淡蓝微光,精准地射向黑蛇七寸。
可箭羽刚触到黑色雾气,便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青金色的箭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朽,雷火瞬间熄灭,只剩下三截发黑的木屑,轻飘飘落在地上。
“没用的…… 这蛇是用混沌气和修士残魂炼的……”
云松子狂笑起来,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诡异,“你们今日…… 都要成我蛊虫的养料!”
他抬手对着空中一挥,黑色雾气突然暴涨,将整个炼丹房笼罩,连避水珠的莹光都被染成淡黑。
阿若见状,急忙从怀中掏出三粒回春草种子,指尖灵力注入,种子落在黑雾中瞬间生根发芽。
可草叶刚接触黑雾,便发生了骇人的变化 —— 翠绿的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黑,花瓣竟开出诡异的黑色,花蕊中还渗出细小的黑液,滴落在地上便凝成细小的蛊虫,正是之前在毒沼见过的蚀骨蛆。
“这雾里藏着蛊虫卵!”
阿若的声音带着急切,她急忙收回藤蔓,却还是被黑液溅到指尖,瞬间泛起一片黑灰,“是寒蛛祭司炼制的蛊毒,能让灵植变异,反过来攻击我们!”
灵均的左臂突然发烫,水元珠的印记在黑雾中亮起淡蓝微光。
他没有丝毫犹豫,将水元珠从怀中掏出,猛地抛向空中。珠体在黑雾中炸开,化作无数道细小的水箭,如暴雨般射向四周。
奇妙的一幕发生了 —— 黑色雾气在水箭的冲击下渐渐消散,显露出云松子体内的景象:他的胸腔处,正有一只拇指大小的白色蚕虫在蠕动,蚕虫周身裹着淡淡的黑气,每蠕动一下,云松子的身体便抽搐一次,显然是被这虫操控着。
“是冰蚕蛊!”
灵均的声音带着笃定,他认出这蛊虫的模样 —— 正是寒蛛祭司当年用来控制昆仑遗民的邪蛊,只是这只蚕虫泛着淡黑,显然是用混沌气重新炼制过,“穷奇用蚀魂散削弱你的神智,再用冰蚕蛊操控你的身体,老丈,你再撑片刻,我们帮你取出蛊虫!”
云松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他死死咬着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手,指向自己的胸腔:“快…… 用…… 用雷火…… 烧它…… 我撑不了多久……”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冰蚕蛊在胸腔中疯狂蠕动,黑色雾气再次从他七窍中涌出,这次竟凝成了数十条细小的黑蛇,朝着离朱与阿若扑去。
离朱急忙拉满长弓,这次他用的是箭囊中最后一支 “破灵箭” —— 箭杆用丹穴山梧桐木制成,箭尖裹着西荒的千年玄冰,还淬了灵均的一缕狐火。
“灵均,用水元珠稳住黑雾!”
离朱的声音带着决绝,“我射它胸腔,你趁机用狐火逼出蛊虫!”
灵均点头,将水元珠的力量催至极致。淡蓝灵力在云松子周身凝成一道水罩,将黑雾暂时锁在罩内。
冰蚕蛊似是感受到威胁,在胸腔中剧烈挣扎,云松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却奇迹般地稳住,不再攻击。
“就是现在!”
离朱松开弓弦,破灵箭如一道青金色闪电射向云松子的胸腔。
箭尖穿透干瘪的皮肤,淡蓝的玄冰之力瞬间爆发,将冰蚕蛊冻在原地。
灵均趁机纵身跃起,第八尾狐火凝成一道细小的火针,精准地刺入云松子胸腔的箭孔,金色火焰顺着针尾蔓延,将冰蚕蛊周围的混沌气尽数焚尽。
“呃啊 ——!”
冰蚕蛊在火中发出细微的嘶鸣,通体泛白的躯体渐渐焦黑。
云松子的身体剧烈颤抖,却死死咬着牙不肯昏迷,眼中的幽绿渐渐褪去,露出一丝清明:“快…… 快取出它…… 不然…… 它会自爆……”
灵均没有丝毫犹豫,指尖凝聚青丘灵力,顺着火针的轨迹探入。
指尖刚触到焦黑的蚕虫,便觉一股阴冷的混沌气顺着指尖蔓延。
他急忙运转水元珠之力,淡蓝灵力将蛊虫包裹,猛地向外一拉 —— 一只焦黑的冰蚕蛊被硬生生从云松子胸腔中取出,落在地上还在微微抽搐,却再也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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