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荒汤谷的扶桑木下,原本炽热的太阳精魄竟泛着淡淡的灰光,金芒比往日黯淡了大半,连树底的雷鸟群都变得焦躁,不断用尖喙梳理羽毛,却无法驱散周围的阴冷 ——
那是毕方残魂残留的怨气,正顺着空气渗入精魄,让原本纯净的太阳之力变得浑浊。
“精魄在被污染!”
羽民队长离石跪在扶桑木前,双手捧着半块雷鸟羽,声音带着急切,“离朱大人还没回来吗?
再这样下去,精魄的光芒就要彻底熄灭了!”
两名年轻羽民射手试图引雷鸟真火注入精魄,雷火刚触到精魄的灰光,便被瞬间吞噬,反而让灰光更盛,“不行!
雷火没用!
这怨气能吞火属性灵气!”
年轻羽民的箭囊都在微微颤抖,显然已乱了阵脚。
汤谷的风突然变得微凉,原本滚烫的沙粒失去温度,几只刚孵化的雷鸟雏缩在巢中,发出微弱的啼鸣,连最外侧的扶桑叶片都开始泛黄,叶脉间泛着极淡的黑纹 ——
那是怨气侵蚀的痕迹,正顺着枝干向精魄蔓延。
南荒丹穴山的凤凰巢旁,三枚墨色凤凰卵静静躺在巢中,蛋壳上的星纹比之前更密,像一张黑色的网,将卵牢牢裹住;
蛋壳边缘已出现细小的龟裂,淡黑的雾气从裂缝中渗出,让巢周围的凤凰花纷纷枯萎,花瓣落在地上便化作黑灰。
“卵壳要裂了!”
南荒修士首领凤离穿着绣着凤凰纹的长袍,手中握着一根凤凰羽杖,杖尖泛着淡红微光,却只能勉强挡住雾气扩散,“这星纹在吸凤凰卵的生机,再晚一步,雏鸟就没救了!”
两名交胫族修士跂柔、跂阳跪在巢边,手中捧着解蛊草,试图用草药灵气净化星纹,可草药刚靠近卵壳,便被星纹缠住,翠绿的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没用!
解蛊草的灵气被星纹吸光了!
这邪纹比南荒的瘴气还毒!”
跂阳膝盖反折处的绿芽都变得黯淡,那是交胫族秘法催发的预警,此刻却在星纹气浪中失去生机。
母凰站在巢顶,对着天空发出凄厉的悲鸣,翅膀的赤红火焰变得微弱,却不敢靠近卵壳,只能在巢边盘旋,眼中满是焦虑,连丹穴山的火山口都似感受到这份危机,岩浆的涌动变得迟缓,泛着淡淡的灰光。
西荒昆仑墟的冰泉旁,那尊丈高的开明兽石像已布满裂痕,石缝中渗出墨色液体,液体滴落在冰泉中,竟将澄澈的泉水染成淡黑;
泉边的昆仑玉堆里,几块半丈高的昆仑玉正渗出同样的墨色液体,玉面的光泽快速消退,变得浑浊如磨砂。
“昆仑玉在被腐蚀!”
昆仑遗民首领昆吾拄着昆仑玉杖,杖顶端的开明兽雕像泛着的淡绿微光越来越弱,“这液体能吞玉的灵气,再这样下去,冰泉都会变成毒泉!”
一名昆仑遗民试图用冰泉灵气冲刷墨色液体,淡蓝灵气刚触到液体,便被瞬间同化,反而让液体的扩散速度加快;
“首领,灵气没用!
这液体连冰泉的寒气都能吞!”
遗民的指尖沾到几滴液体,立刻泛起红肿,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开明兽石像的九首突然发出沉闷的低鸣,最外侧的一颗头颅竟从颈部断裂,“轰隆” 一声砸在冰泉中,溅起的墨色水花落在地上,将坚硬的冰面腐蚀出细小的坑洞,昆吾望着断裂的石首,眼中满是无力 ——
这是昆仑墟最后的守护象征,如今却也撑不住了。
北荒寒渊的玄武石像前,原本环绕石像的淡蓝光带已窄得只剩一指宽,光带边缘泛着墨色,那是影宫阴气侵蚀的痕迹,正一点点吞噬光带的灵气。
石像的龟甲上,无数细小的裂纹顺着纹路蔓延,淡金的玄武血从缝中渗出,落在寒渊的冰面上,竟瞬间冻结,泛着星纹的寒气。
“光带快没了!”
幽都族长玄冰穿着黑貂裘,手中握着三块幽冥石,石面的黑光已变得微弱,“玄武大人的灵气在流失,再不想办法,寒渊的水脉都会被阴气污染!”
幽都青年幽玄抱着一块玄武甲碎片,碎片泛着淡蓝,却在阴气中微微颤抖,“族长,我们用幽冥石堵住裂纹吧!
再这样下去,石像都会崩碎!”
他刚要靠近石像,便被阴气逼退,额头渗出的冷汗瞬间结成冰粒,显然阴气已能冻伤修士。
寒渊的冰面下,无数黑影在快速游动,那是被阴气影响的冰虫,它们聚集在石像周围,对着光带发出细微的嘶鸣,似在等待光带彻底消散,便冲上岸吞噬一切生灵。
中荒青丘墟的梧桐林里,青风族长捧着那半块镇元石碎片,碎片表面的温度越来越高,烫得他不得不垫上三层狐裘,碎片上的青丘图腾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淡金光芒变得微弱,连周围的梧桐叶都失去光泽,纷纷飘落。
“碎片在失温!”
青风的孙子青砚站在一旁,手中握着灵均留下的半块玉簪,玉簪泛着淡绿,却只能勉强护住碎片不被完全侵蚀,“爷爷,碎片的纹路快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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