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们说的话,有人听着呢。”
雷烈忽然笑了,笑声不高,却让客厅里的空气都颤了颤。
他将苹果核扔进墙角的黄铜垃圾桶,“当啷” 一声脆响,惊得檐下的三只白鸽扑棱棱飞起,翅膀扫过窗纸,发出 “噗噗” 的轻响。
苏清依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黑影已经消失,只留下片被踩碎的玉兰花瓣,白得像雪。她的心跳突然加速,想起今早去医院给父亲送药时,走廊里多了四个穿黑西装的男人,眼神像鹰隼般盯着每个进出病房的人。
“他们不敢进来。”
雷烈拿起茶杯,抿了口碧螺春,茶味的清苦混着他指尖儿的苹果香,在舌尖散开,“苏家的门槛,还没那么容易踏破。”
他的指尖儿在茶杯边缘轻轻敲击,节奏与刚才的脚步声重合,“但这只是开始,崔厉急了,就像被逼到墙角的疯狗,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电视里的画面换成了九商盟副主席赵寒山的采访,老头穿着件灰色中山装,手里把玩着串紫檀木佛珠,笑得一脸慈祥:“崔氏是江城的老牌企业,九商盟绝不会坐视不理。
我们已经联合五家银行,准备向崔氏注入三亿流动资金……”
雷烈的目光落在赵寒山左手的腕表上,表带是罕见的鳄鱼皮,表扣上嵌着颗鸽血红宝石 —— 与他在崔家别墅照片墙上看到的玄甲卫都护腕表,竟是同个款式。
“三亿?”
雷烈嗤笑一声,水果刀在他掌心转了个圈,“恐怕是给他们填实验室的窟窿吧。”
他突然凑近苏清依,声音低得像耳语,“你爹的特效药里,是不是有种成分叫‘灵枢素’?”
苏清依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
那是特效药的核心成分,说明书上只写着 “天然提取物”,连主治医生都讳莫如深,他怎么会知道?
雷烈的指尖儿在苹果地形图上的 C-17 培养舱位置点了点:“那里的废液检测报告,我让石敢当送去化验了。
初步结果显示,里面含有高浓度的灵枢素,还有…… 玄甲卫特制的镇定剂成分。”
窗外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更近了,就在窗台下。
雷烈却仿佛没听见,继续说道:“崔家的实验室不仅研究违禁药剂,还在仿制玄甲卫的药物。赵寒山在中间牵线,用战俘做实验,用九商盟的资金买单,最后把成果卖给……”
他的话没说完,突然抓起茶几上的苹果核,反手掷向窗外。
只听 “哎哟” 一声痛呼,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远去,夹杂着几句含糊的咒骂。
苏清依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看见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正捂着额头跑远,地上滚落着一颗带血的苹果核。
檐下的白鸽又落了回来,歪着头啄食地上的玉兰花瓣,对刚才的骚动浑然不觉。
“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苏清依的声音里带着担忧,转身时撞在门框上,后腰传来一阵钝痛 —— 那里还贴着雷烈昨晚给她的止痛膏药,是玄甲卫的特制品,药效烈得像火。
雷烈站起身,走到客厅中央的博古架前,指尖儿拂过只青花瓷瓶。
瓶身上画着《寒江独钓图》,渔夫的鱼竿却断了半截,是他今早故意碰掉的。
“善罢甘休?”
他的声音里带着股冷冽的狠劲,“从他们动我爹那天起,就没打算全身而退。”
收音机里的财经新闻还在继续,播报着其他股票的行情,仿佛崔氏的跌停只是微不足道的插曲。
但雷烈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釜底的柴火已经点燃,剩下的,只是等着水沸、锅裂,将那些藏在水底的污垢,统统煮出来。
他最后看了眼窗外,阳光依旧明媚,玉兰花瓣在风中打着旋,落在青石板上,像一滴滴凝固的血。
檐下的白鸽突然又惊飞起来,这次却不是因为果核,而是远处传来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刺破了午后的宁静。
雷烈的嘴角勾起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将水果刀插进刀鞘 —— 那是他今早从崔家实验室带出来的,刀鞘上刻着的 “玄甲卫” 三个字,在阳光下闪着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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