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烈望着鼎中渐渐淡去的龙影,指尖再次抚上鼎耳的玄甲残片,后心的灼痛还在蔓延
—— 他知道,这场与九商盟海外余孽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第452章 骨哨传警
废弃砖窑的烟囱歪歪扭扭立在暮色里,残烟裹着焦土味飘向山谷,在半空凝成淡淡的灰雾。
赵猛单膝跪在窑前的碎石堆上,右手举着枚泛黄的骨哨,哨身刻着玄甲卫特有的鸟虫篆,是当年红海战役后,老兵们用战俘腿骨磨的。
他深吸一口气,骨哨凑到唇边,尖锐的哨音突然炸开,像被惊醒的夜枭,在山谷里撞出三叠回音,惊飞了崖边栖息的五只灰雀。
哨音还没消散,窑后突然传来整齐的甲叶碰撞声,十二名玄甲卫旧部从阴影里快步走出,左臂都缠着黑布,布下的蛇形纹身在窑内火光映照下,鳞片纹路微微蠕动,像活过来的小蛇。
走在最前的是李山,右腿的铁皮假肢踩在碎石上,发出咔嗒咔嗒的响,却丝毫不影响他列阵的速度,十二人很快站成道半弧形战阵,间距均匀,是玄甲卫最基础的防御阵形。
“城西仓库有倭寇踪迹。”
赵猛收起骨哨,短刀出鞘,刀背轻轻拍了拍旁边的砖垛。
砖垛轰然散开,三具穿黑色和服的尸体从里面滚出来,喉间都插着枚银色梅花镖,镖尾的红绸还在轻轻晃动,是玄甲卫医官营特有的制式武器,镖尖淬的毒让尸体皮肤泛着青黑。
“他们在夜里转运龙骸碎块,被我们撞见了。”
李山的声音带着沙哑,弯腰捡起一具尸体腰间的布包,打开的瞬间,里面露出半块泛着青光的碎片,与博物馆青铜鼎里的龙骸气息一模一样。
雷烈站在窑口,没说话,只是感觉后腰突然发烫,那颗早已与血脉融合的弹头,竟顶着皮肉微微凸起,顶破了衬衫布料,在地上投出道模糊的龙形暗影,暗影的爪子恰好指向城西的方向。
他伸手按在后腰,指尖能摸到弹头跳动的节奏,与当年玄甲卫察觉敌情时的预警频率完全一致,复杂的情绪在心底翻涌交织,有对倭寇的恨意,也有对旧部重逢的暖意。
“你看这个。”
苏清依从随身锦囊里掏出张折叠的地图,是用爷爷手札的残页拼接的,上面用朱砂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红点。
她指着城西仓库的位置,又指向地图边缘的海岸线,倭寇据点的红色标记,竟与九商盟货轮的航线分毫不差地对应,像有人用尺子画过的,显然双方早有勾结,要通过货轮把龙骸碎块运出江城。
“这些倭寇,怕是九商盟海外余孽引来的。”
苏清依的银链突然绷紧,玉佩坠子悬在地图上的货轮航线处,泛着淡淡的红光,“爷爷手札里说,倭寇最擅长在夜间转运违禁品,尤其是龙骸这种见不得光的东西。”
雷烈的指尖在地图上轻轻划动,从城西仓库到江边码头,刚好是半个时辰的路程,按倭寇的行进速度,此刻怕是已经快到码头了。
他刚要开口下令,砖窑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不是玄甲卫的战马,而是带着异域气息的重型马蹄声,踩在地上,震得窑内的火光都跟着晃动。
“不好!是援兵!”
石敢当的粗嗓门从窑外传来,流星锤带着呼啸的风声,重重砸在窑门的木闩上。
木闩断裂的瞬间,石敢当的身影撞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举着短铳的旧部,脸色都透着凝重:“雷队,外面来了三十名黑人士兵,都举着重机枪,胸前还挂着骷髅徽记,看着就不是善茬!”
雷烈快步走到窑口,探头望去,只见砖窑外的空地上,三十名黑人士兵排成三列横队,个个身材魁梧,穿着黑色作战服,胸前的银色骷髅徽记泛着冷光,枪口都对准了窑口,枪管上的刺刀在暮色里闪着寒芒。
最前的黑人士兵突然举起右手,叽里呱啦说了句外语,声音粗哑,带着股狠劲,李山当过三年翻译兵,脸色骤变:“他说,让我们交出龙骸碎块,否则就把砖窑炸平!”
赵猛的短刀握得更紧,指尖因紧绷而微微发颤,泄露了他心底的怒火:“这群杂碎,真以为我们玄甲卫好欺负?”
雷烈没说话,只是望着那些黑人士兵的机枪,又看了看窑内的十二名旧部,后腰的弹头还在发烫,龙形暗影在地上晃得更厉害,像是在催促他做出决定,一场新的厮杀,已在砖窑外的暮色里拉开了序幕。
第453章 血契破局
倭寇货轮 “破浪号” 的甲板在夜色里泛着冷光,十二只黑铁笼沿船舷排成列,笼栅间距窄得连拳头都伸不出。
笼内的玄甲卫战俘穿着破烂的制服,左臂的蛇形纹身被血污覆盖,却仍发出低沉的低吼,像被困住的猛兽,盯着甲板中央的五名倭寇,眼中满是恨意。
雷烈趴在货轮左侧的锚链上,军靴踩着冰凉的铁环,每向上爬一步,锚链就发出细微的吱呀声,被海风裹着传到远处,没引起甲板上倭寇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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