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温热,仿佛封印之血正在苏醒。昨夜玉符归位时的那一声轻鸣,仍在识海深处回荡,如宿命之弦被悄然拨动。
一夜无话,妙音域内的坊市,未起波澜。
潘安眸光微敛,将封灵木盒收入储物袋内。
坊市晨雾未散,刚从密室迈出脚步,却在坊市入口顿住。他没有急着......奔赴残墟域,而是七拐八绕进了红浪漫的后院。
真正的主宰,从不是追着机缘跑,而是让机缘主动匍匐到自己的脚下。
在‘阴阳两界山’的另一侧......
幽冥山脉的腹地,云雾翻涌如墨汁倾泻,黑云宗蛰伏于瘴气深处。石墙由千年尸骨炼化而成,表面沁出暗红血珠,顺着沟壑蜿蜒而下,滴落时发出怨魂的‘呜咽’声。坠落在地,竟然凝成小小的骷髅形状,风儿一吹,又化作阴煞钻回石缝。主宗的檐角悬着青铜符铃,幽兰的火苗子来回乱钻,非燃于空气,而是舔舐着游荡的魂魄。
黑云宗虽非万载道脉,然亦为千秋门阀。自五百年前的魔劫初启,红尘界数十万修士应劫而来,共镇阴阳二界之山。彼时未陨之士,于绝岭间凿石开崖,遂立“黑云”之号。历寒暑而志愈坚,经血雨而节不堕。每临魔潮翻涌,必有高真御风而出,剑指苍冥,光裂层云;法引太虚,声震幽壤。门中俊杰络绎,或执紫霄雷篆,或召九天神霆;或握玄冥冰锋,或锁万鬼幽魂。斩妖除魔,护持正道,未尝懈怠。岁序更迁,兵戈不息,终成极西一脉雄藩,威名播于两界,百代犹闻其烈。
西崖之上,铃兰阁孤峙寒月之下,阶前白花不谢,每一片花瓣都凝着霜纹,似记载着无人能解的命书。风未动,铜铃却骤然齐鸣,声波扭曲虚空,裂开一丝几不可察的缝隙......那本该永锢千年的裂痕,正被潘安手里的一枚古老玉符缓缓撬开,如同命运之口悄然启齿。
井上花对镜梳妆,忽觉铜镜泛起涟漪,一轮血月自镜心升起,腥风穿镜而出,裹挟着褐色的腐土与灰骨的气息。她喉头一甜,意识已被拖入幻境深渊:黑云宗祭坛,天穹倒悬,九盏飞颅灯在虚空中旋转,照见中央那只通体漆黑的灵猿......“魔影”再现。
黑猴子蹲踞于阵眼之上,颈后一撮金毛根根倒竖,血月之下,浸染猩红,双目如焚阴火,爪尖划破虚空,直指她心窍:“婚契已崩......潘安将归,道体复苏!”
她的神魂像被爪尖攥住般剧痛,“潘......安......”二字刚从齿缝挤出,魔影的黑火突然炸开。幻境随血月一同碎裂,她猛然睁开美眸,月光已如银纱覆满梳妆台。唯见阶前铃兰叶尖,一滴残血无声蒸发,留下焦黑印记,仿佛曾有无形之物在此留下痕迹。
井上花蓦然跃起,玉掌挥出,铜镜应声碎裂;她秀足轻抬,妆台轰然倾覆。筑基大圆满之威浩荡席卷,铃兰阁内帷幔翻飞,瓶盏尽摧,香炉倾倒,青烟缭乱,满室狼藉若经风雷洗劫......
她走出闺房,伸出的指尖刚碰到焦黑叶痕,那叶痕里残留的魔影阴火,竟与她道体深处的婚契印记相触......银芒顺着阴火纹路瞬间窜遍全身。 掌心银芒突然暴涨。之前只能勉强凝聚的道体灵韵,此刻竟顺着指尖流遍全身,连常年冰凉的经脉都暖了半分。心口同时一烫,千里之外的玉符正与她的道体共振。
红唇低语,宛如远古誓约的回音:
“潘安,你......终于要来了。”
“不,孤......等不及了!......这就来寻你!”
随即,井上花褪去素衣,蒙头遮脸,没带香车美婢,独步出了山门,往东去了。
而千里之外,红浪漫西厢密室,烛火摇曳。
潘安端坐案前,手中木盒轻震,仿佛与某处命脉同频共振。他眸光不动,只将神识收回现实,淡淡一笑。
“残墟域?”他轻笑低语,“先让这坊市,为我抬价,割一波韭菜,赚点路费。”
陈三此时,疾步入内,递上玉牒,声音略显急促:“少主,三块碎片归位,楚玉城尚无察觉。”顿了顿,又问,“机会难得,您真的不立刻动身?”
潘安不答,反手一倾,灵石倾泻而出,哗啦作响,堆成小山。
伏案,执笔,落字如雨:
“精装画册×1(10灵石),基础人偶×1(50灵石),灵韵糖×10颗(10灵石),三项合计70灵石。”
笔锋一顿,朱砂勾勒最后一行。
“卖八十,三十套,限量一日。”
他轻叩茶杯,涟漪扩散,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残墟域之行,不急,咱们这笔买卖要横捞一笔。何况,你的筑基丹,至今没有着落。这一波,本少要的不是买家,是信徒。”
半炷香后,潘安跟柳姑娘打个招呼,带着陈三返回到‘天篆阁’。随后,门前玉光牌亮起,金纹闪耀:
修真大礼包·首发!
画册+人偶+灵韵糖×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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