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李涟漪被他一句话噎得俏脸愈发涨红,又羞又气。她猛地抬起头,想反驳几句,可目光一触及他身上那纵横交错的伤痕,所有的刁蛮和气焰,就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个干净。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心疼。
她贝齿轻咬下唇,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竟是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到江昊面前,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麻布和伤药。
“你……你别动!”
她的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却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蛮横。
江昊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挑了挑眉,竟真的依言不再动弹,只是那双眼睛里的玩味之色,让李涟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可当她真正开始为江昊处理伤口时,才发现这远比想象中要难得多。
她的手,在微微颤抖。
那双手,曾抚过最名贵的丝绸,曾弹奏过最高雅的琴曲,却从未接触过如此粗糙、如此滚烫、充满了雄性气息的肌肤。
伤药冰凉,肌肤滚烫。
一冷一热的触感,通过指尖,直达心底,让她整个人都像是过电一般,一阵酥麻。
她的动作笨拙得像个孩子。
沾了药膏的指尖,好几次都因为紧张而用力过猛,惹得江昊背上的肌肉猛地一紧。
“嘶……”
江昊倒吸一口凉气,与其说是疼,不如说是在逗她。
“郡主殿下,你这是想趁机谋杀帝国将领吗?”
“我……我不是故意的!”李涟漪急得眼圈都红了,手上的动作愈发慌乱,“你……你忍着点!”
“呵呵……”
江昊低沉的笑声,在安静的营帐内响起,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搔刮着她的心房。
她不敢再抬头,只能将俏脸埋得低低的,长长的睫毛不住地颤动着,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她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混杂着汗水、血腥和淡淡草木清香的男人气息,这种陌生的味道,非但没有让她反感,反而让她感到一阵阵的眩晕。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得无比缓慢。
当她终于用干净的绷带,将那道最狰狞的伤口小心翼翼地包扎好,打上一个……有些歪歪扭扭的结时,她感觉自己像是打了一场仗,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香汗。
“好了。”她低声说道,声音细若蚊蚋。
江昊活动了一下肩膀,感受着背后那虽然不甚美观、却包裹得极为用心的绷带,心中不禁莞尔。
他转过身,面对着她。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咫尺。
他甚至能看清她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睫毛,能闻到她发间传来的淡淡幽香。
李涟漪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却发现自己的手腕,不知何时,已经被他轻轻握住。
他的手掌宽大而温热,充满了力量,与她娇嫩的手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郡主的手,是用来弹琴的,不是用来做这些粗活的。”江昊看着她,眼神中没有了调侃,只剩下一种温和的认真,“不过,还是多谢了。”
轰!
李涟漪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彻底炸开了。
她呆呆地看着那只握着自己手腕的大手,感受着从他掌心传来的温度,整个人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这个男人……
文能安邦,舌战神女。
武能定国,阵斩敌酋。
还……还这么温柔。
这一刻,她心中对江昊的所有刁蛮、不服、好奇、心疼,尽数发酵、升华,最终汇聚成一种名为“倾慕”的、最纯粹的少女情愫。
她彻底沦陷了。
“我……我该走了。”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般转过身,不敢再看他一眼。
走到帐门口时,她忽然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是用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像是鼓起了毕生的勇气,问道:
“你……你什么时候回城?”
问完,她便头也不回地,逃也似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江昊看着那道仓皇离去的倩影,脸上的温和缓缓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尽在掌握的笑容。
他知道,东郡这朵最高傲、最带刺的玫瑰,已经彻底为他……绽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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