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个人,连皮带骨,榨干最后一丝价值!
杀掉他的肉身,断绝敌人的念想。再夺取他的思想,化为己用,武装自己。
这已经不是权谋,这是……帝王之术!
“啪。”
一声轻响。
嬴政手中的茶杯,被他重重地放在了案几上。
他沉默了许久,那双深邃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江昊,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进去。
突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畅快淋漓、充满了无上快意的大笑声,骤然在章台宫内爆发,震得房梁上的灰尘都簌簌而下!
“好!好一个杀其人,用其学!说得好!”
嬴政猛地站起身,走到江昊面前,竟是亲手将他扶起,那双鹰隼般的眸子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欣赏与炽热!
“李斯若有你一半的胸襟与眼界,朕,便可真正高枕无忧了!”
这句话,无疑是对江昊最高的褒奖,也是对李斯最无情的评判。
“江昊。”嬴政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威严,“从今日起,你便入中枢,任郎中令,掌宫廷禁卫,参赞政事。朕,要时时都能听到你的声音!”
郎中令,九卿之一!
秩比两千石,位同郡守,更是天子近臣!
一步登天!
“臣,领旨谢恩!”江昊再次躬身,声音沉稳,不见丝毫得意忘形。
这份心性,让嬴政与蒙恬愈发欣赏。
……
当江昊带着嬴政的赏识,走出宫门时,已是日暮时分。
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宫门外,一架华贵的马车,正静静地停在路边。
车帘掀开,走下来的,正是当朝丞相,李斯。
他面色阴沉,那双狭长的眸子里,再无半分笑意,只剩下冰冷的寒意。
“江郎中令,真是好手段,好口才。”李斯走到江昊面前,声音压抑着怒火,“本相倒是小瞧了你。”
“丞相大人谬赞。”江昊神情淡漠,仿佛在面对一个陌生人。
“年轻人,不要以为得了陛下的一时恩宠,便能平步青云。”李斯死死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警告道,“这咸阳城的水,深得很。有时候,站错了队,便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也是正式的宣战。
江昊闻言,却只是笑了笑。
那笑容,很淡,却带着一种让李斯感到无比刺眼的轻蔑。
“多谢丞相大人提点。”
“只是,江某从不站队。”
“因为我站的地方,自会成为一方阵营。”
说罢,他不再理会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的李斯,径直转身,大步离去。
望着他那挺拔决绝的背影,李斯的手,在袖中死死地攥成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
……
夜,深沉如墨。
江府,书房之内。
江昊并未因白日的封赏而有半分松懈,他正对着沙盘,推演着自己入主中枢后的种种布局。
忽然,他眉头一动,目光望向了窗外那片漆黑的庭院。
“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他淡淡地开口。
话音落下,一道紫色的鬼魅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窗外,而后,如同没有重量的羽毛般,飘入了书房之内。
来人一身紧身的紫色夜行衣,将那玲珑有致、足以让任何男人都血脉贲张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她脸上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秋水般的桃花眼,只是此刻,那双总是含着媚意的眸子,却盛满了绝望与哀求。
正是紫女。
她看着眼前这个气定神闲的男人,昨日长街之上,那两句直击纵横双剑道心的话语,还回响在耳边。
而今日,他又在朝堂之上,舌战群儒,力挽狂澜。
这个男人的智慧与手段,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
他是她最后的,也是唯一的希望。
“扑通!”
紫女放下了她所有的骄傲,放下了流沙之主的所有尊严,双膝一软,竟是直直地跪在了江昊的面前。
冰冷的地面,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刺骨的寒意,却远不及她心中的万分之一。
“江……江大人。”她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与哽咽,“紫女,求您,救救韩非先生!”
江昊静静地看着她,没有立刻去扶。
他享受着这种掌控感,看着这朵昔日高傲带刺的紫色玫瑰,在自己面前卑微地匍匐。
良久,他才缓步上前,伸出手,将她扶起。
紫女的身体,冰冷而柔软。
“我救不了他。”江昊的声音很平静,却如同最锋利的刀,瞬间斩碎了紫女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为……为什么?”紫女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充满了死寂。
“因为,他必须死。”江昊淡淡地解释道,“这是陛下的意志,也是大秦的国策。谁也改变不了。”
看着紫女那张面纱下,瞬间变得毫无血色的脸,以及那双被绝望彻底淹没的眼眸,江昊话锋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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