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他们竟然从相框里缓缓地、无声无息地“流”了出来! 像两缕没有骨头的黑烟,顺着墙壁滑下,脚尖轻飘飘地落在冰凉的地板上,然后……直直地、一步步地朝着我的床边飘了过来!
他俩的脸上挂着那种令人毛骨悚然…模糊的微笑,伸出苍白枯瘦的手,指尖几乎要触到我的鼻尖!一股阴冷刺骨的寒气瞬间将我包裹,我想尖叫,喉咙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我想动弹,身体却像被钉在了原地,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喵嗷——!!!”
一声凄厉到极致的猫叫,如同惊雷般在窗外炸响!……
“啊——!”
我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跳出来!
整个人像从冰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被冷汗浸透,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打颤。
几乎是同时,周姐和小武子也发出了短促而惊恐的尖叫。
周姐手里的剪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软软地瘫倒,随即又因极致的恐惧而猛地蜷缩起来,她双手死死抱住头,发出压抑的、小动物般的呜咽。
小武子则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床边弹起,又因为腿软而踉跄了一下,他脸色煞白,瞳孔因惊恐而放大,茫然地环顾四周,仿佛还没从噩梦中回过神来。
根本无需言语,求生的本能让我们三人瞬间抱作一团。
我死死抓住周姐冰冷的手,小武子也下意识地紧紧靠过来。我们像三只在暴风雨中濒临溺毙的幼兽,挤在床角,瑟瑟发抖,用彼此的体温和存在来对抗那无边无际的、从四面八方涌来的黑暗与恐惧。
儿子或许是白天整理地下室累坏了………此刻即便天塌下来也醒不了,他像是睡迷糊了一样,还在呼呼的打着呼噜……
房间里只剩下我们粗重而混乱的喘息声和儿子的呼噜声……
窗外夜风吹过果林发出的声音……如同无数窃窃私语的人群……
长夜,才刚刚开始。
第四节:箱中白骨
第二天清晨,阴沉的天空给别墅蒙上一层灰翳。
心怀各异的众人……再次来到地下室。
走在最前的小白先生用钥匙费力地拧开库房门那把锈迹斑斑的老式挂锁……“咔哒”一声脆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门被推开,一股混合着陈腐霉味与淡淡腥甜气的怪味扑面而来。
灰尘在从门口透进的微光中飞舞。
库房角落,两口硕大的木箱赫然入目,箱体被厚厚的油纸和皮带严密包裹,蛛网密布,积尘盈寸。
老白先生浑浊的眼睛瞬间迸发出异样的光彩,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藏得这么严实…肯定是好东西!”他快步上前,几乎是小跑着凑到箱边。
小白先生也急忙跟上,他用手抹开箱盖上的灰尘,露出底下暗红色的木质纹理,语气带着贪婪:“爸,你看这木头!是老红木!我那好姑姑这是给咱们留了座金山啊!”
白婷婷则双手抱臂……站在不远处看着,一声不吭……
父子俩对视一眼,脸上写满了毫不掩饰的期待……
此时我也觉得那是一箱财宝…或许是满满的两箱…我多少也会能分一点吧……
想到这里,我不禁又苦笑了一下:“白家的人…才不会那么大方呢……”
我抱着孩子,站在几步之外,看着那两口过于规整细长的箱子,心里莫名地一阵阵发紧。
那形状…不像藏宝箱,反倒像是………我猛地甩头,不敢再想,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
小白先生已迫不及待地找来裁纸刀,小心翼翼地划开皮带。
老白先生则用手轻柔地拂去剩余灰尘,仿佛在抚摸稀世珍宝。
随着密封被破坏,一股更浓烈的、难以形容的怪味丝丝缕缕地渗了出来。
“好像…有点味儿?”小白先生动作一顿,皱了皱鼻子。
“老东西放久了都这样!”老白先生不以为意,反而更加兴奋,催促道,“越是有年头的宝贝,味道越怪!快,打开看看!”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那股甜腥气钻入鼻腔,让我胃里翻江倒海。
这味道…我前几天似乎在走廊里隐约闻到过…
父子俩一人一边,手搭在箱盖上,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同时用力向上掀开!
“吱呀——”
箱盖开启的刹那,一股积蓄了不知多少年的…浓烈到极致的恶臭,如同有形的冲击波,猛地喷涌而出!
“呕——!”小白先生首当其冲,被熏得连连后退,弯下腰剧烈干呕,眼泪鼻涕一齐涌出。
老白先生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进而扭曲成极致的恐惧。
他“嗷”一嗓子,像被抽了骨头般,“扑通”一声瘫坐在地,手指颤抖地指着箱子,浑身如筛糠般抖动,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而我,在箱盖掀开一条缝的瞬间,已看清了里面的景象——那分明是两具扭曲纠缠在一起的人形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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