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站不住了。
我对她们艰难地点了点头,像逃离瘟疫现场一样,踉踉跄跄地站起身。
外面的阳光白得刺眼,我却感觉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我颤抖着掏出手机,仅存的一丝理智让我没有直接拨打电话。
我点开李先生的微信,用尽全身力气敲下几行字,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割裂我自己:
“李先生,我家里的事处理完了。明天需要我回去工作吗?”
信息发送出去,我颓然靠在路边的墙壁上,眼泪终于抑制不住地奔涌而出。
这不是委屈的泪水,而是大梦初醒后,发现自己已然无路可走时,那种彻骨的冰凉和绝望。
第二节:自信打脸
李先生竟然没有回应。
……我颓然靠在路边的墙壁上,眼泪终于抑制不住地奔涌而出。
这不是委屈的泪水,而是大梦初醒后,发现自己已然无路可走时,那种彻骨的冰凉和绝望。
手机屏幕终于彻底暗下去,像一只闭上了的眼睛。
我甚至没有勇气再将它点亮,仿佛那漆黑的屏幕,就是我被拒之门外的未来。
我曾以为那条微信是我抛回“牢笼”的绳索,现在才发现,那不过是我单方面的、绝望的呐喊,而对面,是深不见底的沉默。
这沉默告诉我,我连退路都可能没有了。
我和思李,就像断了的信号,飘荡在这座繁华城市的缝隙里,无人接收。
李先生始终没有回应。
我颓然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这不是委屈,而是梦醒后无路可走的彻骨绝望。
手机屏幕彻底暗下,像一只拒绝观看的眼睛。
我不敢再点亮它,那漆黑的界面仿佛就是我被拒之门外的未来。
我曾以为那条微信是抛回牢笼的绳索,现在看来,不过是坠入深渊前徒劳的呐喊。
我和思李,就像断了的信号,飘荡在这城市的缝隙里,无人接收。
在车里呆坐十多分钟,我才勉强平复呼吸。
或许他只是忙,晚上会回复的。
中介这里已无路可走,不如先回家等消息。
第三节:寿衣店里出来的人
车子拐过两个路口,坑洼难走,我不由减速。
路边寿衣店门口,那两个熟悉身影让我心跳漏了一拍——欧阳先生和他的二姐欧阳娜琳,正一前一后推开店门,身影没入昏黄灯光中。
我急踩刹车,靠边停稳。
怎么回事?
前雇主欧阳奶奶的面容瞬间浮现脑海。
难道是她……出事了?
我降下车窗仔细确认。深色夹克背影微微佝偻的,确是欧阳先生;旁边素色连衣裙、满面悲戚的,正是欧阳娜琳。
心猛地沉底,像被冰手攥紧。
兄妹二人同时出现在此,只指向那个不愿相信的可能……
欧阳奶奶!
记忆汹涌而来。那位总收拾得一丝不苟、言语温和的老人。
我给她做家政的日子,更像晚辈与长辈的相处。
她会聊年轻往事,打扫时叮嘱我休息,见思李来时总要塞颗糖……
那样慈祥顽强的老人,难道真的……?
震惊与悲伤交织着攫住我。我忘了回家的路,忘了李先生的沉默。
此刻思绪全系在老人身上。
要下车询问吗?
以什么身份?
前保姆会不会太唐突?
要打电话吗?
可这时致电慰问是否合适?
但若真是最后一面……
至少该发条信息表达哀思?
无数念头翻滚,我却像被钉在驾驶座上,只能透过车窗望着那扇吞噬光线的店门,仿佛望着一个无法触及的告别。
但心底对欧阳奶奶那份真切的挂念,终究战胜了所有犹豫。
倘若真是奶奶走了,于情于理,我都该去送她一程。
我们之间,早已不只是一段雇佣关系,而是结下了一段难忘的情分。
我深吸一口气,伸手去解安全带。
李先生依旧没有回音。
这沉默像不断膨胀的黑洞,吞噬着我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一点勇气。
每多等一分钟,我和思李的未来就多一分不确定,那份对“华丽牢笼”的恐惧便又加深一层。
可此刻,这份关乎生存的焦灼,却被另一种更急切、更纯粹的情感猛地推开。
——是对欧阳奶奶沉甸甸的牵挂。
我们之间,早不是冰冷的雇佣关系。
想起她慈祥地往思李手里塞糖的模样,想起她絮絮叨叨跟我讲往事时的温柔,那段时光,竟是我漂泊生涯中少有的暖色。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的哽咽,准备下车。
指尖刚碰到车门,却见欧阳先生和娜琳姐已面色沉重地坐进车里,引擎发动,他们很快便汇入车流,消失在街角。
我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一阵失落。
九十高龄,寿终正寝本是常态,可那是欧阳奶奶啊!
……我只是想在她灵前,安安静静地,为她敬上一炷香。
这个朴素的愿望落空了。我颓然靠回椅背,车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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