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挺好!真不赖……
“好?”我笑了,“是啊,挺好,吃饭吧!啥也不说了”。
我苦笑了一下,心里骂道没饿死,没累死,活着就是好,可,因为妈妈的伏地魔,把家里的资源都用给了舅舅们——他们欠我一个光明的未来,这些陈年老丈,我又和谁去算呢?。”
“遇到马大柱,后来日子过的挺好,能帮扶家里,那是我自己后期咬着后槽牙忍了多少苦难才做出来的贡献啊!”
我端起饮料,猛灌了两口,冰凉的饮料顺着我的喉管流了下去……
我的心里才稍稍平稳了一些……
孩子们又说了一会儿无关紧要话……
我二弟弟说:“一人盛碗米饭把剩下的那些菜底都吃了吧,鱼香肉丝盖饭,茄子盖饭,宫保鸡丁盖饭,炸大虾盖饭………
“哦,这各种菜底,一碗米饭,就解决了问题,真好!”
我想到这也顺手盛了半碗米……
气氛随即又变得愉悦了起来……
这仿佛在说:无论我们有多少不同,但此刻,我们都共享着由同一个厨房、同一位家人做出的美味。
孩子们也纷纷拿起碗,去吃盘底……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儿子小军打来的。
“妈,你别在那受气了,我这几年真不争气,让你受委屈了。”
电话那头,小军的声音有些急切。
我心头一暖,眼眶不禁湿润了。“小军,妈没事,这团圆饭难得,咱们还是一家人。”我轻声说道。
挂断电话,我看向一屋子的亲人,大家正吃着菜底盖饭,有说有笑。
或许,这就是生活,有矛盾、有不满,但也有血浓于水的亲情。
我深吸一口气,把那些委屈和心酸都咽了下去。
我给大家又添了些饮料,笑着说:“来,咱们干一杯,新的一年都顺顺利利。”
大家纷纷举杯,气氛变得更加融洽。
饭后,父亲剔着牙指挥:“青青,把那条大鱼炖了,我晚上带回去给你玉兰姨和孩子们吃。”
他起身,拍拍屁股,没看一片狼藉的餐桌,也没问一句“用不用帮忙”。
走到卧室门口,他忽然回头,从兜里摸出个皱巴巴的红包,塞给了三弟的儿子:“拿着,买糖吃。”至于其他孩子,他好像忘了。
我站在水池边洗碗,水声哗哗。
大弟媳过来帮忙,小声说:“姐,别往心里去。爸就那样,一辈子只想着自己。”
我点点头,没说话。
窗外的天阴沉着,像极了父亲那张低头拨拉亲情算盘的脸,——哎,这永远也算不清的糊涂账。
我嘴角一抽,摇头看见了父亲去卧室的背影……忽然明白了:他的父爱,从来都是有选择性的。
像阳光,虽然光芒万丈,普照大地,但也有永远照不到的地方——那些犄角旮旯,不永远是阴凉吗!
我拿起抹布去洗碗,二弟媳接过我手里的抹布:“姐,你忙活一上午了,歇会儿吧,这些我来。”
我鼻子一酸,赶忙低下头,拧大了水龙头。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碗碟,也模糊了我的视线。
二弟媳在一旁默默地擦着桌子,布料与桌面摩擦发出轻柔的沙沙声。
那一刻,厨房里的这点暖意,真实地托住了我即将下坠的心。
还好,这个家,终究还有点温度的。
———我的每一次娘家团聚,都是精神和肉体的一次艰难洗礼!
第四节:冰融时分
过年后初三,我带着女儿回到了家……
年后,天气热了,我的牛肉饭摊子依旧每天出摊,孩子们没有开学的时候,生意很少,只能卖十多份。
直到3月1号以后,女儿二年级了……
女儿跑过来帮我拿拖鞋,叽叽喳喳地说着新学期的打算。
窗台上的那盆绿萝,又冒出了几片鲜嫩的新叶。
年后,李先生很久都没有出现………
天气慢慢转暖,生意也慢慢又好了起来……
那天没有出摊,我泡上一杯茶,在午后的阳光里,我又打开了那个木盒。
那个木盒里放着一只翠绿的翡翠玉镯,我记得,这只玉镯是李先生姐姐留下来的,李先生曾经把这只玉镯戴在了他自己的手腕上……他竟然把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留给了我?
翡翠镯子静静地躺在盒子里,温润的光泽里,映照着李先生佝偻的背影,映照着学校门口的风雪,也映照着我这五味杂陈的思念……
我拿起了那镯子,戴在了我的手腕上,那温润的气质……
我忽然有点想念在李先生家做保姆的日子了。
积雪化尽,草芽钻出地面。
生活回到旧轨,又有些不同。
李先生再没出现。
那木盒被我放入衣柜深处,如同一段过往的封印,安静,无负担。
偶尔推车经过公园,我会望向柳树林。
下棋的老人,啾喳的鸟笼。
有时,我会寻找那个提鸟笼的佝偻背影,但距离远,看不真切。
他想必已融入那片闲适,成了水墨画里自然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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