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亚泰官微喜气洋洋地发布了新援加盟照。阳光灿烂（明显是影棚打光），洛泰穿着崭新的亚泰红色战袍，脖子上围着俱乐部围巾，露出标准的八颗白牙笑容。背景是“净月潭冬景”——巍峨的雪松，冰封的湖面，一片北国风光。眼尖的球迷瞬间炸锅。截图放大！冰封的湖面上，靠近洛泰脚踝的位置，一道极其细微、但清晰无比的黑色裂缝，被PS进了画面！像一张咧开的、无声嘲讽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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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员超市开张啦！清仓甩卖！塞尔吉尼奥！祖伊！跳楼价！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南岭体育场外的烧烤摊烟雾缭绕，一个喝得满脸通红的球迷，举着油乎乎的肉串当喇叭，模仿着菜市场大妈的腔调嘶吼。旁边桌，几个半大小子把印着塞尔吉尼奥头像的旧球衣揉成一团，蘸着辣椒面往烤得滋滋冒油的实蛋上按。“吃！吃了塞尔吉！明年国安还买咱的人！” 哄笑声，骂娘声，混着炭火味和酒气。
孙捷缩在油腻的塑料凳上，面前一盘拍黄瓜没动几筷子。老门将石笑天闷头灌着雪花啤酒，泡沫顺着胡子拉碴的下巴往下淌。“超市？”石笑天打了个酒嗝，把空瓶子重重墩在桌上，眼睛发红，“老子他妈是看大门的！看着货架让人搬空！” 他猛地指向远处黑黢黢的体育场轮廓，“魂都卖没了！还压着打？挨打都站不稳！”
俱乐部大巴像头沉默的巨兽，缓缓驶离基地。车窗外，几个守候的球迷突然暴起！手里冻得硬邦邦的、黑不溜秋的冻梨，冰雹般砸向车窗！“砰！砰！砰！” 沉闷的撞击声在车厢里回荡。一个冻梨砸在谢晖旁边的车窗上，留下一个粘稠的、带着冰碴子的污印，缓缓下滑。
五月，本应是春暖花开、阳光明媚的时节，但车窗外的景象却与这美好的季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位头发花白的老球迷站在寒风中，他的脸被冻得通红，仿佛能感受到那刺骨的寒冷。
然而，更让人震惊的是他那嘶哑的吼声。这吼声如同惊雷一般，穿透了并不怎么隔音的车窗，直直地传入车内人的耳中。
“五月换帅？”老球迷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失望，“先他妈的换换脑子——！”这句话仿佛是他心中积压已久的怒火的爆发，带着对球队现状的不满和对管理层决策的质疑。
谢晖闭上眼。冻梨砸窗的闷响，和那句嘶哑的“换脑子”，像两块冰冷的烙铁，交替着烫在他的耳膜上。大巴碾过一块没化净的冰坨子，剧烈地颠簸了一下。窗外，长春五月的天空，灰蒙蒙的，像一块永远也擦不干净的毛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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