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路指着徐算盘的破洞球鞋骂:
>“非洲野路子!不懂战术!”
>徐算盘掏手机点开徐岳焊接视频:
>“我爸说,进球像焊接口,火花够亮就行。”
>王钰栋把签名球衣塞他怀里:
>“穿上!让那帮老头看看啥叫新焊枪!”
>世少赛生死战补时最后一秒。
>徐算盘撕碎胸前“中国”队徽露出二维码。
>全球直播镜头怼近:“扫码下载徐许青训APP”。
>解说气疯:“这是足球!不是带货!”
>电子蜂鸣撕裂夜空。
>比分牌定格:中国3-2阿根廷。
---
北京西郊,“中国足球小将”训练基地。初冬的寒风刮在脸上像砂纸。
“停!停!停!” 董路的咆哮带着扩音器的电流杂音,狠狠砸在冰冷的训练场上。他铁青着脸,几步冲到场地中央,枯瘦的手指几乎戳到一个黑皮肤少年的鼻尖上。
“徐算盘!你他妈眼睛长在脚后跟上了?!”董路唾沫横飞,指着少年脚上那双洗得发白、大脚趾处顽强探出头来的破旧球鞋,“空位!那么大的空位!王钰栋都给你扯开了!传啊!你低头焊你的破球呢?!非洲野路子!脑子里就一根筋往前拱?!战术!战术懂不懂?!足球是十一个人的围棋!不是他妈你一个人的电焊工!”
周围的队员噤若寒蝉。王钰栋站在不远处的空位,微微喘着气,看向徐算盘的眼神带着无奈和一丝担忧。少年低着头,浓密的黑色鬈发遮住了眼睛,沾着草屑和泥点的深蓝色训练服(胸口印着小小的“徐许青训”撕裂LOGO)裹着他依旧精瘦但已开始抽条的身体。他一声不吭,只是用那只没穿破鞋的脚尖,无意识地碾着脚下冻硬的草皮。
董路见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更是火冒三丈:“说话!哑巴了?!你爹妈砸钱把你塞进来,不是让你来当哑巴电焊工的!球商!球商呢?!”
徐算盘终于抬起头。那双继承了徐岳的锐利和许悦沉静的眼睛,此刻像淬了火的黑色琉璃,没有愤怒,没有委屈,只有一片近乎漠然的平静。他慢吞吞地从同样洗得发白的运动裤口袋里,掏出一部屏幕边缘磕得坑坑洼洼的旧手机。
董路和周围队员都愣住了。训练场禁止带手机。
徐算盘没理会那些目光,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划拉了几下,点开一个视频文件。他没开声音,直接把屏幕怼到董路眼前。
画面剧烈晃动,背景是震耳欲聋的引擎轰鸣和风声。视角很低,像是绑在某个人的头盔上。一双沾满黑色油污和金属碎屑的大手,正握着一把咆哮的电焊枪,枪口喷射出刺眼的蓝色电弧,狠狠抵在一块扭曲变形的巨大金属构件接口处!火花如同愤怒的瀑布疯狂飞溅,灼烧着镜头!画面下方,一行歪歪扭扭的弹幕飘过:【爸,这接口歪了,强度不够吧?】 紧接着,一个被电流和风噪扭曲、却依旧能听出徐岳那标志性痞气与狠劲的吼声炸响,穿透了无声的画面:
“歪个屁!算盘小子!记住!接口歪不歪不重要!焊死了!够结实!火花够亮!能把东西连上扛住事儿!那就是好焊口!进球也一样!管他妈的战术空位!球进了!火花够亮!那就是好球!懂不懂?!”
视频很短,十几秒。最后定格在电弧熄灭,接口处一片狰狞但异常牢固的暗红色熔疤上。
徐算盘收回手机,屏幕锁上。他抬起头,看着脸色由青转红、再由红转黑的董路,用他那依旧带着一点非洲法语区口音、却异常清晰的中文,平静地复述:
“我爸说,进球像焊接口。火花够亮,就行。”
死寂。
训练场上只剩下寒风的呼啸。董路的脸皮抽搐着,像被那虚拟的电焊火花烫伤。他张了张嘴,想咆哮,想怒斥这离经叛道的“焊接口理论”,想把这野小子连同他那个疯子爹的理论一起扔出基地!可看着徐算盘那双平静却执拗的眼睛,看着周围队员(包括王钰栋)眼中隐隐闪过的、对那狂暴焊接画面和更狂暴理论的震撼……他喉咙里像被塞进了一块烧红的铁,一个字也吼不出来。
“你……你……”董路指着徐算盘,手指哆嗦着,最终化作一声泄了气的、疲惫的怒吼,“滚!去力量房!加练!练到你知道什么叫战术为止!”
徐算盘没说话,默默收起破手机,转身走向场边的力量房。背影挺直,像一杆沉默的标枪。
王钰栋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通道口,又看了看气得原地转圈的董路,抿了抿唇。他快步走到自己放在场边的背包前,翻找了一下,拿出一件东西。那是他刚入选国青队时发的崭新主场红色战袍,背后印着硕大的“王钰栋”和号码“10”。
他拿着球衣,走到徐算盘刚刚站立的位置,弯腰,将这件还带着自己体温、象征着他“正统天才”身份的球衣,轻轻放在了那块被徐算盘脚尖碾过的、冻硬的草皮上。然后,他抬起头,目光扫过董路和其他队员,声音不大,却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和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