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箭、跑车、嘉年华的特效瞬间淹没了屏幕。塞尔吉尼奥看着右上角疯狂跳动的在线人数和礼物值,咧嘴一笑,绿面膜下露出一口白牙:“感谢老铁!穆勒!准备好学舞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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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哔——!”
主裁判的哨音刺破了安联球场山呼海啸般的声浪。记分牌冰冷:德国2:1中国。比赛时间,93分48秒。
汗水蛰痛了眼睛,每一次呼吸都扯着肺叶火辣辣地疼。韦世豪双手撑着膝盖,视线有些模糊地扫过场边——第四官员举起了补时3分钟的电子牌。最后180秒。1球落后。对手是世界杯卫冕冠军德国。看台上,日耳曼球迷的歌声如同胜利的潮汐,一波波拍打过来,几乎要将场上那抹红色吞没。
“整活国家队”拼到了极限。蒋光太脸上被对方前锋鞋钉划开的血口子,草草贴着的纱布又被汗水浸透,渗着刺目的红,像在苍白皮肤上绽开的罂粟。他每一次移动都牵扯着肋下的闷痛,那是被哈弗茨那记蛮牛冲撞留下的纪念。但那双冰蓝色的眼睛依旧像锁定目标的雷达,嘶吼着指挥防线移动:“张琳芃!右!堵住萨内内切!李可!回撤!保护弧顶!” 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李可的寸发早已被汗水浸透,一绺绺贴在额前。他像一台超负荷运转后濒临散架的引擎,在中场疯狂地扫荡、拦截、奔跑。每一次触球,每一次对抗,透支的肌肉都在发出悲鸣。第67分钟那次飞身堵枪眼,用大腿外侧硬生生挡下穆西亚拉禁区外的重炮,此刻那片淤肿已蔓延成骇人的青紫色,每跑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他咬着后槽牙,一声不吭,只是用更凶狠的铲抢回应着身体的抗议。
塞尔吉尼奥的小辫子散了架,几缕头发被汗水黏在棱角分明的脸颊上。他刚刚被基米希一记隐蔽的肘击顶中腹部,痛得差点蜷缩起来。但他没有倒下,反而在踉跄中用一个近乎舞蹈的转身拉球,硬生生抹过了扑抢的吕迪格!看台上瞬间爆发出德国球迷难以置信的惊呼和中国球迷劫后余生般的呐喊!他抬头看向前场,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韦世豪。
韦世豪在前场左侧游弋,像一头被锁链拴住却依旧龇牙的猎豹。德国中卫吕迪格和聚勒,两个身高超过1米9的壮汉,如同两座移动的阿尔卑斯山,将他死死夹在中间。每一次跑位,每一次试图接球,迎接他的都是肌肉的野蛮冲撞、拉扯球衣的小动作、还有耳边喋喋不休的德语垃圾话。他感觉自己的肺在燃烧,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但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咆哮,那是三个月前多哈寒夜自己通过破喇叭吼出的誓言:去美加墨!去跳广场舞!
机会!最后一次进攻!
德国队角球被蒋光太如同轰炸机般力压聚勒顶出禁区!外围的李可,完全凭借意志驱动着早已麻木的双腿,抢先一步截下解围球!他甚至没有抬头观察,左脚外脚背迎着下坠的皮球,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狠狠向前一搓!
这不是精确制导,这是孤注一掷的赌博!皮球带着强烈的旋转,高高飞起,划过安联球场上空刺眼的灯光,坠向德国队大禁区左肋那片唯一的、狭小的开阔地!
韦世豪启动了!所有的疲惫、疼痛、被压抑的怒火,在这一刻化作撕裂肌肉的爆发力!他像一道红色的闪电,从吕迪格和聚勒的关门夹缝中硬生生挤了过去!纯粹的速度!纯粹的拼命!吕迪格惊愕地伸手去拉,只扯到一把潮湿的空气!
球到!人到!韦世豪在点球点左侧边缘追上了下坠的皮球!他没有停球调整的奢侈时间!诺伊尔,那个世界第一门神,已经如同出击的猛虎,封死了近角,张开的手臂几乎覆盖了整个球门!
时间在韦世豪眼中骤然变慢。吕迪格从侧后方飞铲的鞋钉,诺伊尔巨大身躯笼罩的角度,球门远端那一丝微不可察的空隙……三个月来地狱般的加练画面在脑中闪回:无数次在训练后被加练抽射到呕吐,塞尔吉尼奥吊儿郎当却一针见血的指点:“豪,射门不是发力,是钻缝!像针一样!” 伊万科维奇怒吼:“用脚弓!推死角!稳!”
电光火石!韦世豪支撑脚(左脚)狠狠扎进草皮,身体向左极致倾斜,几乎失去平衡!他抡起的右腿,没有选择暴力抽射,而是在触球瞬间,脚腕以一个极其隐蔽的角度向内一扣!脚弓内侧,如同最精密的手术刀,轻轻推在了皮球的中下部!
搓射! 带着强烈内旋的搓射!
皮球离地不高,紧贴着草皮,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它绕开了诺伊尔奋力下地伸出的指尖,像长了眼睛一样,在数万双瞪大的眼睛注视下,擦着左侧门柱的内侧,旋转着……滚进了球网!
球进了!
“G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AL——!!!!!”中国解说员的声音彻底撕裂、破音、带着哭腔般的狂喜!“韦——世——豪——!!!绝——平——!!!最后一秒!!!他做到了!整活国家队!他们做到了!2:2!战平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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