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剑剑柄嵌入第七十三颗棋子的刹那,暗紫色气息顺着剑刃疯狂涌入沈退的识海。他眼前的景象骤然扭曲——古神残魂的嘶吼化作庄严的祷文,混沌之心的跳动声与自己的心跳重合,连冰玄雪等人焦急的呼喊都变得遥远而模糊。
“感受到了吗?”识海深处,创世者的声音带着蛊惑,“这才是真正的力量。古神献祭自身本源淬炼混沌之心,不是为了毁灭,是为了给后来者留下‘超脱’的钥匙。你,就是被选中的人。”
沈退咬紧牙关,双生法则在识海掀起巨浪,试图驱散那道声音。但创世者的残念如同跗骨之蛆,与棋子中的古神记忆交织,在他眼前展开一幅更庞大的画卷:
开天辟地前,古神与“域外天魔”鏖战,为了守护初生的混沌本源,他们自愿将神魂封入混沌之心,以自身为饵,将天魔困在古神遗墟;创世者并非天生的守护者,而是古神选中的“继承者”,他开辟九界、设立轮回,都是为了积蓄力量,终有一日能彻底斩杀天魔;而第七十三颗棋子,根本不是轮回之主的阴谋,是创世者亲手埋下的“献祭引”,只要与混沌之心共鸣,就能唤醒古神残魂,重启对天魔的决战。
“轮回之主只是棋子。”创世者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屑,“他以为自己在操控棋局,却不知连他的存在,都是我计划的一部分。若不是他将棋子送入古神遗墟,你怎能如此顺利地唤醒混沌之心?”
沈退的识海剧烈震颤。创世者……竟是这一切的幕后推手?那所谓的守护、平衡、反抗,难道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别挣扎了。”混沌之心表面的创世者面孔缓缓微笑,暗紫色气息中伸出无数锁链,将牢笼中的古神残魂一一缠绕,“看看他们,多虔诚。只要你挥动创世剑,斩断他们最后的神魂枷锁,他们就会化作最纯粹的混沌本源,助你斩杀天魔,成为真正的‘界域之主’。”
古神残魂们似乎听到了召唤,纷纷抬起头,空洞的眼眶中流下暗紫色的血泪,朝着沈退的方向叩拜。他们的姿态不是臣服,是渴望——渴望以最后的献祭,完成守护混沌本源的使命。
“沈退!别信他!”冰玄雪的冰魄剑突然刺入沈退的肩头,冰魄之力如寒流般涌入识海,暂时压制住暗紫色气息的侵蚀,“创世者若真为守护,为何要隐瞒真相?他分明是想借你的手,掌控古神的本源!”
生之主的腐生花抛出无数白色花瓣,花瓣落在创世剑上,燃起净化之火:“古神献祭是为守护,不是为成为谁的工具!你看混沌之心的纹路,那根本不是封印天魔的阵法,是吞噬本源的‘噬神阵’!”
沈退猛地看向混沌之心,果然发现表面的纹路在暗紫色气息中缓缓流转,组成一个与噬道界相似却更庞大的阵法轮廓。创世者的残念在识海尖叫:“别听他们胡说!那是净化天魔的必要手段!”
“必要手段?”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从牢笼深处传来,最年长的古神残魂挣脱锁链,拄着一根白骨权杖缓缓站起,他的身躯已半结晶化,却依旧挺直如松,“小友,你可知创世者为何要设立轮回盘?”
不等沈退回答,老古神已自嘲地笑了:“因为他怕了。当年我们将天魔困在此地时,他亲眼看到天魔吞噬古神本源的恐怖,便偷偷修改了混沌之心的阵法,想等我们献祭后,用轮回之力将天魔与我们的残魂一同抹杀,永绝后患。”
混沌之心的跳动骤然变得狂暴,创世者的面孔扭曲成怒容:“老东西!你敢坏我大事!”
“大事?”老古神咳出一口暗紫色的血,“你的大事,就是让所有为守护而牺牲的生灵,都沦为你保全自身的垫脚石?”他抬起白骨权杖,杖顶亮起一颗微弱的光点,“这是古神最后的‘神智火种’,小友,接住它,你会看到创世者不敢让你看的真相。”
光点穿过栅栏,融入沈退的识海。这一次,浮现的不是宏大的战争,而是细碎的画面:创世者偷偷修改阵法时的犹豫;他对着混沌之心低语“对不起”;他将神智火种交给老古神,说“若有一天我失控,让它成为最后的希望”……
“他不是纯粹的恶。”沈退喃喃自语,创世剑上的暗紫色气息竟开始消退,“他只是……被恐惧困住了。”
“恐惧最易滋生贪婪。”老古神的声音带着疲惫,“他想守护九界,却怕付出代价;想唤醒我们,又怕控制不住混沌本源。最终,才走上了用算计掩盖恐惧的路。”
混沌之心突然爆发出刺目的暗紫色光芒,创世者的面孔彻底狰狞:“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就一起毁灭吧!”暗紫色气息中浮现出无数天魔的虚影,它们在噬神阵的催化下变得越来越凝实,显然创世者已决定鱼死网破,释放天魔同归于尽!
“不能让天魔冲出古神遗墟!”死之主挥起寂灭镰,镰刃割破掌心,将自身精血注入锁链,试图暂时困住天魔,“它们的法则能直接吞噬界域根基,一旦进入轮回盘,所有界域都会在瞬间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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