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刚过,阳谷的麦田已铺成一片翠绿的绒毯。清晨的露珠凝在麦叶尖上,乔郓蹲在田埂边,手里捏着一把小锄头,正教农户王小子除草。“除草要趁小,”他用锄头轻轻挑起麦陇间的狗尾草,草根带着湿润的泥土被连根拔起,“这草吸肥,长到半尺高就抢麦子的养分,得贴着土皮刨,别伤着麦根。”
王小子笨手笨脚地跟着学,锄头一歪,差点铲到麦苗。乔郓连忙扶住他的手腕,调整角度:“手腕稳点,像这样,顺着麦陇的方向,轻轻用力。”阳光透过麦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两人沾满泥土的手上,暖融融的。
“郓哥,你看这麦子叶上,是不是有小虫子?”不远处的刘老汉突然喊道,手里举着一片卷曲的麦叶,叶背上爬着几个细小的绿色蚜虫,密密麻麻的。
乔郓心头一紧,快步走过去,接过麦叶仔细查看。蚜虫虽小,却繁殖极快,一旦蔓延,会啃食麦叶的汁液,影响灌浆。他激活信息探查扫过蚜虫:
【生物:麦蚜】
【状态:初期繁殖(数量少,未扩散)】
【防治建议:用苦参、烟草煮水喷洒(天然无残留,不影响后续食用)】
【关联信息:莘县试点村也发现少量蚜虫,农户因缺乏经验,正慌乱使用石灰粉,反而伤了麦苗】
“大家别慌,这是麦蚜,好治!”乔郓扬声安抚,“苏婉配的苦参烟草水正好能治,周林,你立刻去学堂医药角取药,按每桶水兑两碗药汁的比例稀释,分给各户,中午前必须喷完。”
“好嘞!”周林应声跑向学堂。
苏婉提着竹篮,从田埂那头走来,篮里放着刚采的蒲公英和薄荷,是准备给农户们熬制解暑茶的。“我刚才在学堂听到动静,”她走到乔郓身边,看到麦叶上的蚜虫,立刻道,“苦参烟草水还有剩,不够的话,我现在就去煮新的。另外,我带了些薄荷粉,喷药后撒在田埂边,能驱蚜虫,还能提神。”
她蹲下身,从篮里拿出一小包薄荷粉,往麦陇边撒了些,清凉的香气瞬间散开,几只蚜虫受惊,从叶背上爬走了。“这粉管用,”乔郓眼前一亮,“让农户们喷完药,都在田埂撒点,双重保险。”
苏婉点头,转身往学堂走:“我去多煮点药汁,莘县那边要是需要,也让周铁送些过去。”她走了两步,又回头叮嘱,“喷药时让大家戴草帽,别让药汁溅到眼睛里。”
乔郓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泛起浅浅的笑意——她总能把细节考虑得周全,像春日的细雨,悄无声息地滋润着农桑的每一处。
上午的喷药很顺利,农户们按乔郓的指导,背着竹制喷雾器,在麦田里有序喷洒。药汁的苦香混着薄荷的清凉,在田间弥漫。乔郓沿着田埂巡查,每到一处,都弯腰查看喷药效果,蚜虫纷纷从麦叶上掉落,蜷缩成小绿点。
“郓哥,这药真管用!”刘老汉举着喷空的喷雾器,笑得合不拢嘴,“比以前用的石灰粉强多了,不伤苗,还没怪味。”
“这是苏姑娘的功劳,”乔郓笑道,“她配的药都是天然草药,安全得很。”
正说着,周铁骑着马从莘县方向赶来,马背上驮着个布包,里面是莘县的春管记录。“郓哥,莘县的蚜虫也控制住了,”他翻身下马,抹了把汗,“张乡绅说,多亏了你让送过去的药汁,不然农户们乱撒石灰,得毁半亩麦。另外,他们的追肥也按咱们的法子做了,长势比咱们还快些。”
乔郓接过记录,上面详细写着莘县的麦田长势、蚜虫防治情况和农户的反馈,张乡绅还在末尾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好”字。“不错,”他点头,“让技术员再留三天,教他们识别其他虫害,别再出乱子。”
周铁刚要应声,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几个农户沿着水渠边跑边喊:“郓哥!不好了!东头的水渠里有怪东西,流到麦田里,麦子叶都发黄了!”
乔郓的心猛地一沉,快步跟着农户往东头水渠赶。水渠里的水泛着淡淡的浑浊,靠近麦田的进水口处,几株麦苗的叶片已经发黄卷曲,比蚜虫造成的危害更明显。他蹲下身,用手指蘸了点渠水,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腥气,不像自然污染。
“周铁,去取个陶碗来,再带两个脚夫,顺着水渠往上查,看看源头在哪!”乔郓沉声道,“苏婉,你过来看看这水,有没有毒。”
苏婉很快赶来,她用银簪蘸了点渠水,簪尖没有变黑,却微微发暗。“没剧毒,但有刺激性,像是某种植物的汁液,”她皱眉道,“长期接触会让麦苗根系受损,叶片发黄。”她激活信息探查扫过渠水:
【水质:轻度污染(含“苦楝树汁液”,浓度低,可稀释降解)】
【污染源:上游半里处的水渠边,有新鲜砍伐的苦楝树枝,切口还在流汁】
【人为痕迹:树枝旁有粗布鞋印,与梁山喽啰的鞋印吻合】
“是苦楝树汁,”苏婉立刻道,“这树的汁液对麦苗有害,但稀释后危害不大。咱们先把进水口堵上,换用井水灌溉,再把水渠里的水排到荒地,源头的树枝清理掉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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