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一到,窑厂前的路口突然亮起一盏橙灯笼——林砚的信号,喽啰去吃饭了!王老爹盯着排水渠,突然喊:“水退了!推石板!”乔郓伸手推开水下的石板,暗渠里的凉气涌出来,里面飘着股潮湿的霉味。他带着苏婉钻进暗渠,走了约莫五十步,就看到前面有光——是窑底的火把光,还有王窑的声音:“快浇铁水!不然他们又要开枪了!”
“小窑!”乔郓压低声音喊,王窑猛地回头,看到乔郓,手里的铁勺“哐当”掉在地上:“官爷!俺们在这儿!”周围的陶工也围过来,个个脸上沾着窑灰,有的手臂被火铳烫伤,起了水泡。苏婉赶紧掏出烫伤膏,用浸水的麻布擦干净伤口,再涂上药膏:“别怕,很快就能出去。”
乔郓刚帮最后一个陶工解开绑绳,窑底突然传来脚步声——凌振回来了!“谁在偷人?”凌振的声音像炸雷,手里的火铳对准了陶工们,“再动一下,老子就开枪!”
周壮和石勇从暗渠另一头冲过来,石勇甩出流星锤,链节“咻”地缠住火铳枪管,轻轻一拉,火铳就歪了方向,“砰”的一声,子弹打在了窑壁上,溅起一片窑灰。“你的对手是俺,”石勇挡在陶工前,“用火铳欺负陶工,算什么好汉?”
凌振没想到会被缠住枪管,另一只手掏出火药包,就要往窑里扔——他想炸了窑和铁球!苏婉赶紧掏出防火粉,往火药包上一撒,又泼了瓢暗渠里的水,火药包“噗”地灭了:“你那火器,在这儿不管用!”
喽啰们刚要冲进来,陈先生带着护粮队的人从暗渠口钻进来,铁牛、二柱冲上去,把喽啰们的火铳都缴了——陶工们也拿起身边的铁勺、陶铲,跟着一起反抗,凌振看着围上来的人,知道大势已去,垂头道:“俺认栽。”
等众人去窑底的仓库,才看到满地的铁球,个个拳头大,泛着冷光,旁边还有个铁盒,里面装着攻城令。打开令,上面盖着鲜红的“宋”字印,写着:“八月廿八,密州铁球运抵总坛,九月初九卯时,三路大军同时攻沂州、海州、密州,暗渠为内应通道,不得有误——宋江。”
“连攻城时间都定了!”周壮看着令,声音发颤,“这暗渠通城墙根,他们是想攻城时从暗渠钻进来,里应外合!”
被救的陶工围着铁球,王老爹抱着王窑,摸着儿子手臂上的烫伤,哭得说不出话:“俺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王窑擦着眼泪,指着铁球:“俺们偷偷在铁球里掺了陶土,烧出来的铁球脆得很,一扔就碎,攻不了城!”
乔郓让林砚去府衙报官,自己带着石勇、周壮把铁球推进暗渠里——渠水浸过铁球,很快就生了锈,又让人把暗渠的石板封死,用水泥浇了缝。窑厂的烟囱也被拆了,再也冒不出黑烟。
等府衙的捕快赶到时,凌振已经被绑得严实,铁球也全被销毁,陶工们都被送回了家。王老爹拉着王窑,给乔郓、石勇他们磕头:“俺们这辈子都忘不了你们的恩!以后再也不让梁山的人用俺们造的东西害城!”
夜色渐浓,密州旧窑厂的灯笼亮了起来,映着陶工们的笑脸,也映着那封攻城令。乔郓拿着令,指尖触到“九月初九卯时”几个字,心里清楚——距离攻城只剩十天,必须赶紧把消息传给沂州、海州的官府,还要去梁山总坛附近探查,看看他们的大军到底藏在哪。周壮凑过来,看着令上的字迹:“这是凌振自己的字,他管火器,只有他能写铁球的运抵令,宋江肯定等着这最后一批物资。”
石勇握着流星锤,目光落在梁山总坛的方向——那里是所有问题的根源,也是阻止攻城的最后一关。“明天就去梁山附近?”他问乔郓,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乔郓点头,把攻城令折好放进怀里:“去梁山外围的独龙岗,那里有个客栈,是官府的暗哨,能打听总坛的动静。”风从窑厂的破窑里吹出来,带着焦铁味和潮湿的霉味,熏黑的野草在灯笼光下,像在轻轻点头——这不是结束,只是阻止攻城的关键一步,接下来的十天,才是真正的硬仗。
没人注意到,窑底的角落里,有个被遗忘的小陶片,上面刻着个小小的“龙”字,旁边画着个箭头,指向独龙岗的方向——那是梁山总坛外围的标记,也是他们下一站要找的暗哨客栈的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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