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村的秋雾比其他村更浓,晨雾里飘着股淡淡的银杏果味,村头的老银杏树下,几个村民正急得转圈——村里的三个壮丁昨天去山后砍柴,到天黑都没回来,只在砍柴的地方留了把断柄的柴刀,刀身上还沾着点暗红的痕迹。
“乔主事,您可算来了!”老村长拄着根银杏木拐杖,快步迎上来,拐杖头的铜箍在雾里泛着冷光,“阿杏说,昨天傍晚她在山后看到辆黑布帘的骡车,车旁的人穿黑布衫,看着就不像好人!”老村长的声音发颤,手里攥着块壮丁阿力留下的汗巾,上面绣着个“力”字。
阿杏是村里的年轻媳妇,刚从山后回来,裤脚沾着泥,手里还提着个捡来的铁环:“乔叔叔,这是俺在破庙门口捡的,不是俺们村的东西,上面还有铁屑,磨得发亮,像是从啥大家伙上掉下来的。”阿杏的眼睛红着,阿力是她的丈夫,昨天就是和另外两个壮丁一起去的山后。
乔郓接过铁环,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这是攻城云梯横档上的铁环,之前在密州窑厂见过一模一样的。“这不是普通的铁环,是梁山攻城器械上的,”乔郓的语气沉了下来,“那三个壮丁,怕是被梁山的人抓去了,破庙里肯定有猫腻。”
石勇已经握紧了手腕上的铁链,链节上的麻绳被雾水浸得有些沉:“俺去探探,要是人少,就把壮丁救出来;要是有器械,就先记号,回来再想办法。”他刚要往山后走,王月瑶突然从布包里掏出个藤编的小篮子,里面装着些晒干的银杏叶:“带上这个,把叶子撒在破庙周围,要是有陷阱,叶子会被绊住,还能掩盖脚步声。”
石勇接过篮子,脚步轻得像雾里的影子,没一会儿就消失在晨雾里。乔郓则带着周壮、苏婉和几个村民,绕到破庙的侧面——破庙在山坳里,墙皮早就剥落,庙门虚掩着,里面飘出股铁屑混着火药的味道,不是柴火烧的烟,是烧铁器的烟。
“有动静!”周壮突然按住乔郓的胳膊,指着庙窗——里面隐约有黑影在动,还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像是在组装什么东西。没过多久,石勇从庙后钻出来,脸色凝重:“庙里有五个梁山喽啰,还有三个被绑的壮丁,墙角堆着云梯的零件,还有两桶火药,他们正在给云梯装铁齿!”
“不能等了,现在就救!”乔郓压低声音,安排人手,“周壮,你带两个村民绕到庙门,等会儿开门吸引注意力;铁牛(刚从栗子村赶过来),你和阿杏去庙后,堵住后门,别让他们跑了;苏婉,你准备好解药和止血膏,壮丁可能被绑了很久,得赶紧治;王月瑶,你用藤条在庙旁编个陷阱,要是有人逃出来,就绊倒他们;石勇,咱们从窗户进去,先救壮丁!”
分工刚定,庙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黑布衫的喽啰提着桶火药走出来,嘴里还哼着小调。周壮赶紧咳嗽一声,装作砍柴的村民:“这位兄弟,借个道,俺们去山后砍柴。”喽啰斜了他一眼,没说话,提着桶往庙旁的柴房走——那里堆着不少木柴,显然是给组装器械烧火用的。
石勇趁机爬上窗台,用匕首轻轻撬开窗户,里面的景象看得清清楚楚:三个壮丁被绑在柱子上,嘴里塞着布,眼里满是惊恐;两个喽啰正蹲在地上组装云梯,铁齿在雾里泛着冷光;还有一个喽啰坐在桌边,手里拿着张图纸,上面画着攻城的路线,标着“十月初一,攻安丘城”的字样。
“动手!”石勇低喝一声,铁链“咻”地甩出去,缠住一个组装云梯的喽啰的手腕,轻轻一拉,喽啰“哎哟”一声倒在地上。乔郓跟着跳进去,一脚踹向桌边的喽啰,图纸“哗啦”掉在地上;周壮也从庙门冲进来,按住刚从柴房回来的喽啰,短刀“哐当”掉在地上。
剩下的两个喽啰想往后门跑,刚到门口就被藤条陷阱绊倒,铁牛冲上去,用木杠按住他们:“别跑!再跑俺这杠子可不认人!”阿杏赶紧跑过去,解开壮丁身上的绳子,掏出嘴里的布:“阿力!你没事吧?”阿力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摇头,眼里的泪掉在衣襟上。
苏婉赶紧给壮丁们松绑,拿出止血膏,给阿力胳膊上的伤口涂药——那是被喽啰用刀划的,还在渗血:“别怕,涂了药就没事了,俺再给你们喝点解药汤,解解被绑的乏。”她还拿出些干粮,递给壮丁们,他们饿了一天,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周壮捡起地上的图纸,眉头皱得很紧:“梁山要在十月初一攻安丘城,这破庙是他们的临时器械库,云梯零件至少有二十套,还有火药,看来是早有准备。”乔郓接过图纸,上面还标着其他几个临时据点的位置,有“核桃村西坡”“栗子村山道”,每个据点旁都写着“器械五套,壮丁十人”。
“咱们得赶紧通知其他村子!”老村长突然说,“核桃村、栗子村,还有东边的枣园村,都得知道这事,不然壮丁们还会被抓,器械也会越装越多!”阿杏也点头:“俺去栗子村报信,俺认识路,快!”铁牛则说:“俺去核桃村,俺力气大,要是遇到梁山的人,还能对付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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