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丘城的夜风格外冷,卷着深秋的枯叶在城墙上打旋,灯笼光晃得影子忽长忽短。小豆子裹紧了身上的薄棉袄,手里攥着个 warmth 的陶碗——他刚给北门守夜的壮丁送完热汤,想起乔叔叔说二龙山援兵可能从西门方向来,便想绕去西门看看,顺便给那边的阿力哥也送碗汤。
刚走到西门的了望塔下,就听到塔上的壮丁压低声音喊:“豆子!别过来!远处有动静!”小豆子赶紧躲到塔旁的石柱后,顺着壮丁指的方向看——漆黑的官道上,有一串模糊的光点在移动,不是单个的火把,是连成线的光,像长蛇一样往城里爬,光线下还能看到高耸的黑影,比之前的云梯高了一截,顶端似乎还绑着什么亮闪闪的东西。
“是云梯!还有好多人!”小豆子心里一慌,陶碗差点脱手,转身就往城主府跑,冷风灌得他嗓子发疼,路过医馆时还不忘喊苏婉:“苏姐姐!西门有好多火把!还有大云梯!”
乔郓刚和周壮研究完二龙山的地形图,听小豆子说完,立刻带着人往西门赶。了望塔上的听声筒已经架好,周壮把耳朵贴上去,没一会儿就皱起眉:“至少一百人,云梯有八架,还推着两辆装东西的车,听动静像是火油桶,他们想夜袭,趁咱们睡觉的时候爬墙!”
“不能让他们靠近!”乔郓的手按在腰间的短刀上,刀鞘在灯笼光下泛着冷光,“周壮,你带十五个猎户,绕到官道旁的树林里,用火箭射他们的火把,打乱他们的阵型;石勇,你带二十个壮丁守在城墙下,把王月瑶做的滑轮铁钩架好,他们一搭云梯就勾住,别让云梯靠上墙;王月瑶,你赶紧组织妇女们熬热汤、备沙子,等下守城的人肯定要耗体力;苏婉,你在西门设医点,把止血膏和醒神粉都备好,夜袭容易有人受伤;铁牛,你去水门那边盯着,别让他们声东击西,再派船偷袭!”
老匠人李老爹听说要对付新云梯,扛着个大铁钩跑过来,铁钩上还缠着浸了桐油的麻绳:“这钩能勾住云梯的横档,俺再给你们打几个带倒刺的,勾住就别想摘下来!”王月瑶也抱着一堆藤条赶过来,身后跟着几个扛着滑轮的壮丁:“俺们把滑轮装在城墙垛上,铁钩拴在滑轮上,一拉就能把云梯勾翻,省力气!”
亥时的梆子刚敲过,西门外的官道上就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二龙山的援兵到了!领头的是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手里举着面青旗,旗上绣着“二龙”二字,他挥手喊:“快!搭云梯!趁他们没醒,爬上去烧城门!”
八架云梯“哗啦啦”展开,顶端的铁钩往城墙上搭,可刚碰到砖缝,城墙上突然传来“咻”的一声——石勇的铁链甩了下来,缠住最前面一架云梯的横档,“拉!”壮丁们拽着滑轮绳,云梯“哐当”被掀翻,上面的喽啰摔在地上,疼得直叫。
“有埋伏!放箭!”二龙山头领喊着,喽啰们的弓箭往城墙上射,却被王月瑶改良的防火盾挡住——盾面涂了厚泥,还嵌着碎铁屑,箭射在上面“砰砰”响,根本穿不透。周壮和猎户们在树林里也动了手,火箭“咻咻”射出,有的射中了喽啰的火把,有的射向装火油的车,火“呼”地窜起来,油桶“噼啪”炸开,火光把官道照得通红。
“冲!给我冲!”头领举着刀往城墙下冲,想重新搭云梯,却被城墙上扔下来的沙子迷了眼,刚想揉,石勇的铁链突然缠住他的手腕,“上来吧!”用力一拉,头领“咚”地撞在城墙上,被壮丁们拽了上来,按在地上捆住。
剩下的喽啰见头领被抓,顿时慌了,有的想跑,有的想继续搭云梯,却被猎户们的箭射倒一片。没一会儿,就剩下十几个喽啰,举着刀不敢动,最后乖乖放下武器投降。
战斗结束时,天已经蒙蒙亮,城墙上的灯笼还没灭,映着地上的火油和翻倒的云梯,格外狼藉。苏婉正在给受伤的壮丁涂药,有个壮丁的胳膊被箭划伤,她用温水冲掉血污,再涂上皮膏,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疼他:“忍忍,涂了药就不疼了,过两天就能好。”壮丁咧嘴笑:“谢谢苏姑娘,这点伤不算啥,能抓住头领,值了!”
乔郓坐在城主府的院子里,面前绑着二龙山的头领,他看着地上的云梯,突然发现云梯的横档上刻着个“梁”字,和梁山的器械记号一模一样。“你们和梁山是怎么约定的?谁听谁的指挥?”乔郓问,声音冷得像晨风。
头领梗着脖子不说话,石勇上前一步,铁链在手里转了圈,“哐当”撞在地上,头领吓得一哆嗦,赶紧说:“俺们……俺们是来帮忙的,梁山答应给俺们五十袋粮,让俺们先攻西门,他们攻北门,谁先破城谁先抢粮……可俺们没想到,你们的城防这么严,粮还没见到,就……”
“梁山给你们的粮,是不是发霉的?”乔郓突然问,想起之前烧的梁山粮草,都是发霉的粟米。头领愣了一下,点头:“是……俺们的人吃了都闹肚子,俺们还跟梁山吵了一架,他们说就这粮,要就要,不要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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