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丘城的晨雾里,还飘着淡淡的硝烟余味。城南的练兵场旁,几十名壮丁正忙着拆卸缴获的狼突部弯刀,刀刃在晨光下泛着冷光,李老爹蹲在一旁,用铁锤敲打弯刀的弧度:“这些弯刀材质不错,磨平了能改造成镰枪头,比咱们自己打的还耐用。”不远处,妇女们正将战场上收集的战马皮晾晒在木架上,皮革的腥气混着桐油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乔郓刚巡查完西城的防御工事,就看到周壮带着一个穿着北境服饰的汉子走来。那汉子头戴狐皮帽,身穿羊皮袄,腰间挂着一把镶嵌绿松石的短刀,脸上带着刻意的笑容,却难掩眼底的审视。“乔主事,这是狼突部派来的使者,说是要谈和平协议。”周壮的声音里满是警惕。
“和平协议?”乔郓挑眉,目光落在使者腰间的短刀上——刀鞘上的狼头纹路,与巴图身上的铜符如出一辙。他侧身做出邀请的手势:“使者远道而来,先到城主府歇息,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
使者跟着乔郓走进城主府,目光却不停扫视着沿途的防御:城墙上新架的弩机、街角暗藏的预警铃、练兵场里列队训练的壮丁,都被他悄悄记在心里。落座后,使者端起苏婉送来的热茶,抿了一口,慢悠悠地说:“我们大汗说了,之前的冲突都是误会,只要安丘城愿意向狼突部缴纳岁贡,每年送一千石粮食、五百匹布,大汗可以保证不再南下侵扰。”
“岁贡?”石勇猛地拍案而起,铁链在手里转了个圈,“你们烧杀抢掠,还想让我们纳贡?做梦!”
使者脸色微变,却依旧强装镇定:“乔主事,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大汗已经联络了草原上的其他部落,很快就会组建十万大军,到时候,安丘城就算有铜墙铁壁,也挡不住我们的铁骑。”他故意顿了顿,观察着众人的反应,“不如识相点,早早归顺,还能保住一城百姓的性命。”
乔郓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语气平静:“使者的提议,我需要和联盟的村长们商议。这样吧,你先在城里歇息两天,等我们商议出结果,再给你答复。”他转头对周壮说:“周壮,你带使者去客房休息,务必好好‘招待’。”
周壮会意,带着使者离开。刚走出城主府,就对身边的亲兵使了个眼色——两名亲兵立刻跟上,暗中监视使者的一举一动。
“这个使者肯定没安好心,”林冲皱着眉,“他刚才一直在观察咱们的防御,根本不是来谈和平的,是来刺探情报的。”
乔郓点了点头,放下茶杯:“我也是这么想的。他提到的十万大军,大概率是虚张声势,但狼突部联合其他部落,却是真实的威胁。我们必须尽快做好准备。”他立刻下令:“周壮,你派人密切监视使者的一举一动,记录他接触的每一个人;石勇,你加强城防,特别是北门和水门,防止使者传递情报;王月瑶,你编一些‘密语藤牌’,上面刻上只有我们自己人能看懂的暗号,防止情报泄露;苏婉,你准备一些迷药,万一使者要逃跑,好用得上。”
小豆子举着铜铃跑过来:“乔叔叔,俺们小哨队也能帮忙!俺们可以伪装成乞丐,跟着使者,他去哪里,俺们就去哪里!”
乔郓笑着点头:“好,豆子,就拜托你们了。记住,不要暴露自己,有任何情况,立刻摇铃报信。”
接下来的两天,使者果然没闲着。他借口游览安丘城,走遍了城里的大街小巷,还特意去了练兵场和粮仓,每到一处,都仔细询问身边的人,试图套取防御部署和粮草储备的信息。小豆子带着小哨队的伙伴们,伪装成乞丐,远远地跟着他,将他的行踪一一记录下来。
周壮的探兵也有了新发现。他们在使者的客房外,截获了一封加密信件,信件上用特殊的墨水写着密密麻麻的符号。苏婉用特制的药水浸泡后,符号渐渐显露出字迹:“安丘城防坚固,粮草充足,联盟军约五百人,善用枪阵和防御器械。建议三日后夜里,由西门偷袭,我会在城内生火为号。”
“果然是奸细!”石勇气得咬牙切齿,“俺现在就去把他抓起来,一刀砍了!”
“不行,”乔郓拦住他,“我们可以将计就计,设一个圈套,让他和他的同伙自投罗网。”他立刻召集众人,制定计划:“周壮,你带三十个猎户,埋伏在西门外的树林里,等敌军靠近,就用火箭射他们的战马;石勇,你带五十个壮丁,守在西门内侧,伪装成防守松懈的样子,等敌军进城,就关门打狗;王月瑶,你在西门的街道上,铺好绊马藤和静音网,防止敌军逃跑;林冲,你带领一百名精锐壮丁,组成枪阵,在城中心待命,随时支援;苏婉,你在西门附近设一个临时医点,准备救治伤员;小豆子,你带着小哨队,在使者的客房外埋伏,等他放火发信号时,立刻将他擒获。”
一切安排妥当后,乔郓让人给使者送去消息,说联盟已经同意纳贡,让他回复狼突部,三日后夜里来接收岁贡。使者以为计划成功,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立刻写了回信,让人悄悄送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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