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的盛夏,市集里的热闹比暑气更盛。晨光刚穿透云层,青石板路上就挤满了人——中原商贩的竹筐里装着新摘的茶叶、染得鲜亮的布匹,草原牧民的马背上驮着肥美的羊肉、鞣制好的狐皮,讨价还价的声音混着海风的咸湿,裹着茶叶的清香,在街巷里久久不散。
小豆子和阿古拉挎着同款的竹篮,正帮张奶奶的粟饼摊吆喝。阿古拉的中原话越来越流利,还学会了用羊毛账本记账,每卖出去一个饼,就用木炭在账本上画一道:“张奶奶,已经卖了三十七个啦!刚才那个白狐部的大叔,说要带十个饼回去给孩子当干粮!”
小豆子则踮着脚,帮着递饼,眼睛却没闲着,时不时瞟向旁边的茶叶摊。最近他跟着周壮学侦查,总觉得那个茶叶摊有点不对劲——摊主是个陌生的络腮胡,茶叶的香味里掺着点土腥味,却卖得比别家贵,还总拉着草原牧民推销:“这是京城来的贡茶,喝了能提神,换你一只羊,绝对值!”
果然,没过多久,就传来一阵争吵声。白狐部的牧民巴图手里攥着一把茶叶,气得脸通红,指着络腮胡摊主大喊:“你这茶叶是假的!里面掺了沙子!俺用一只羊换的,你必须退给俺!”
络腮胡摊主脸色一变,立刻翻脸:“你胡说!俺这是正经贡茶,怎么会掺沙?肯定是你自己想讹人!”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的中原百姓帮着摊主说话,有的草原牧民则站在巴图这边,双方吵得不可开交,差点动手。
“大家冷静点!”乔郓正好巡查到这里,立刻上前制止。他接过巴图手里的茶叶,放在鼻尖闻了闻,又用手指捻了捻,果然摸到细小的沙粒。“这茶叶确实掺了沙,”乔郓语气平静,“摊主,做生意要讲诚信,掺沙卖假,不仅坏了你的名声,还会影响中原和草原的通商信任。”
络腮胡摊主还想狡辩,周壮已经带着两个探兵挤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包从摊主库房里搜出的茶叶:“乔主事,我们刚才查到,他库房里的茶叶都掺了沙,还有不少劣质布匹,用染料染得光鲜,其实一洗就掉色!”
这时,另一边的布摊也传来投诉声。草原牧民娜仁举着一块褪色的蓝布,眼眶红红的:“俺用三只羊换的布,洗了一次就变成了灰色,还烂了个洞!这也是假的!”
乔郓心里一沉。之前的盐路劫案刚解决,通商刚恢复繁荣,就出现了批量假货,显然不是单个商贩的行为,背后肯定有人指使。“周壮,你立刻去查这些假货的来源,看看是不是同一伙人在背后操纵;石勇,你带壮丁,暂时查封所有卖假货的摊位,安抚被坑的百姓和牧民;王月瑶,你赶紧做些‘验假工具’,比如筛沙的竹筛、检验布匹的色牢度试纸,方便大家辨别假货;苏婉,你去看看有没有牧民或百姓因为假货受了委屈,情绪激动的,用安神药安抚一下。”
众人立刻行动。王月瑶带着妇女们,用细竹条编了小巧的竹筛,又用苏婉提供的草药汁泡了棉布,做成“色牢度试纸”——只要把布在试纸上擦一擦,要是掉色严重,就说明是劣质布。小豆子和阿古拉也跟着帮忙,把竹筛和试纸分发给各个摊位,教大家怎么用。
“这个竹筛真好用!”一个老茶商用竹筛筛了筛自己的茶叶,没筛出沙子,松了口气,“以后进货,先筛一筛,就不怕买到掺沙的了!”草原牧民们也学着用试纸检验布匹,娜仁用试纸擦了擦自己买的假布,试纸立刻染上了深蓝色,她气得直跺脚:“这些奸商,太坏了!”
周壮的侦查很快有了结果。他带着探兵,跟踪送货的人,一直追到了沿海的一个秘密码头。“乔主事,假货的窝点找到了!”周壮递上一张草图,“就在码头旁边的废弃盐场里,里面有几十个人,正在往茶叶里掺沙、给劣质布匹染色。领头的是个戴着黑色面罩的人,听手下叫他‘海煞’,还有几个是赵坤的余党,之前挑拨白狐部的就是他们!”
“海煞?”乔郓皱起眉,想起之前黑鲨海盗背后的海外势力,“看来,他们是想通过卖假货,破坏中原和草原的通商信任,让我们内斗,然后趁机作乱。”
林冲站出来:“我们可以兵分三路:我带一百名壮丁,从陆路包围废弃盐场;石勇带五十名壮丁,乘坐王月瑶改造的‘快舟’,从海上堵住他们的退路;巴图鲁首领,麻烦你带草原骑兵,守住盐场后面的山路,防止他们逃跑。”
巴图鲁立刻点头:“没问题!这些人坑了俺们草原牧民,俺们正好报仇!”
王月瑶补充道:“俺给快舟装了‘烟雾藤球’,里面裹着艾草和硫磺,扔出去能冒烟,挡住他们的视线。还做了些‘钩索网’,能缠住他们的船桨,让他们跑不了!”
苏婉也准备好了:“我带学徒在盐场附近设医点,准备好安神药和止血膏,万一有弟兄受伤,或者被假货坑的百姓情绪激动,都能及时处理。”
小豆子和阿古拉也想帮忙:“乔叔叔,俺们可以装作捡贝壳,去秘密码头侦查,看看他们有没有偷偷转移假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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