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的初夏,连风都带着咸湿的暖意。城南的盐铺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中原百姓要用盐腌制咸菜、腊肉,草原牧民也要用盐保存牛羊肉,通商后,盐成了市集上最抢手的物资。张奶奶提着竹篮,踮着脚往前望:“王掌柜,今天的盐还够吗?俺家的咸菜缸都空着呢!”
王掌柜擦着额头的汗,脸上满是焦虑:“张奶奶,实在对不住,盐不多了,每人只能买半斤。这都半个月了,盐路一直没通,库房里的存货快见底了!”
队伍里的百姓和牧民顿时议论起来。一个草原牧民皱着眉:“没有盐,俺们的牛羊吃不下草料,腌的肉也会坏!”一个卖粟饼的摊主也说:“没盐调味,饼都不好卖了,这日子可怎么过?”
乔郓刚巡查完边界回来,听到议论声,立刻走到盐铺前:“王掌柜,盐路怎么了?之前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王掌柜叹了口气:“乔主事,别提了!负责运盐的商队,半个月前在沿海的黑沙湾被劫了,不仅盐被抢了,连商队的人都失踪了。之后就没人敢走那条路,盐路就断了。”
“黑沙湾?”乔郓皱起眉。黑沙湾是青州通往沿海盐场的必经之路,地形险要,一侧是悬崖,一侧是大海,历来是强盗盘踞的地方。“周壮,你立刻带探兵去黑沙湾侦查,看看是哪伙人在作乱。”
周壮领命,当天下午就带着探兵出发。乔郓则召集众人商议:“盐是民生根本,盐路断了,不仅百姓和牧民的生活受影响,通商也会受牵连。必须尽快打通盐路,抓住劫盐的强盗。”
石勇攥着铁链,眼里冒火:“肯定是之前青州府的残余势力,或者是沿海的海盗,俺这就带壮丁去黑沙湾,把他们一锅端了!”
“别急,”林冲按住他,“黑沙湾地形复杂,我们不清楚对方的兵力和部署,盲目出击会吃亏。等周壮的侦查结果回来,再制定计划。”
王月瑶也开口:“俺们可以做些‘防刺藤盾’和‘钩索’,黑沙湾多悬崖,钩索能攀岩,防刺藤盾能挡住弓箭,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苏婉补充道:“我会准备足够的止血膏和解暑药,黑沙湾气候湿热,容易中暑,也怕弟兄们受伤。”
第二天傍晚,周壮带着探兵回来了,身上沾着海水和泥土,神色凝重:“乔主事,查清楚了!劫盐的是盘踞在黑沙湾的海盗,领头的叫‘黑鲨’,手下有三百多人,还有五艘战船。他们不仅劫盐,还抢过往的商队,甚至和之前赵坤的余党勾结,赵坤的余党给他们提供武器和情报,他们则负责切断青州的盐路,想让百姓闹事,动摇我们的根基。”
“又是赵坤的余党!”石勇气得咬牙,“这次一定要把他们彻底消灭!”
乔郓看着周壮画的黑沙湾地形图,上面标注着海盗的营地位置——在黑沙湾深处的一个小岛上,小岛四周都是暗礁,只有涨潮时才能靠岸,易守难攻。“海盗有战船,擅长水战,我们的壮丁大多是陆战好手,水战经验不足,”乔郓沉吟道,“不过,巴图鲁的草原骑兵擅长陆地突袭,我们可以海陆联剿:石勇带两百名壮丁,乘坐王月瑶改造的‘防火船’,从海上进攻;林冲带一百名骑兵,和巴图鲁的草原骑兵一起,从黑沙湾的悬崖陆路突袭,前后夹击,让海盗首尾不能相顾。”
巴图鲁正好带着牧民来市集交易,听到消息后,立刻主动请缨:“乔主事,俺们秃鹫部的骑兵虽然不擅长水战,但陆地突袭没问题!黑鲨海盗抢了俺们牧民的盐,俺们也想报仇!”
计划定好后,众人立刻行动。王月瑶带着工匠营,把普通的木船改造成防火船——船身裹着浸过桐油的麻布,船上装满火油和燃烧罐,船头还装着带铁刺的撞角,专门撞击海盗的战船。李老爹则赶制了大量的钩索和短刀,分发给壮丁们。
苏婉带着学徒,熬制了解暑药和止血膏,还特意准备了一些能缓解晕船的草药,分给要出海的壮丁。小豆子和阿古拉也想帮忙,他们跟着王月瑶,给防火船的木缝里塞麻絮,防止漏水。“乔叔叔,俺们也想跟着去!”小豆子仰着小脸,“俺眼神好,能帮着看暗礁!”
乔郓笑着摇头:“你们还小,黑沙湾太危险了。你们留在城里,帮苏婉姐姐照顾伤员,要是盐路通了,还能帮着给百姓分盐,这也是大功一件。”
两天后,队伍准备就绪。石勇带着两百名壮丁,乘坐五艘防火船,从青州港出发,朝着黑沙湾驶去;林冲和巴图鲁则带着三百名骑兵,从陆路赶往黑沙湾的悬崖,准备突袭海盗营地。乔郓则留在城里,统筹全局,同时安抚百姓和牧民。
海上的风越来越大,海浪拍打着船身,壮丁们有的开始晕船,脸色苍白。石勇让大家服用苏婉准备的晕船药,又给大家鼓劲:“想想城里的百姓和牧民,没盐吃多难受!等抓住海盗,打通盐路,大家就能安心过日子了!”
第二天清晨,防火船抵达黑沙湾外海。周壮带着几个探兵,乘着小竹筏,悄悄靠近小岛,侦查到海盗的战船都停靠在岸边,营地门口只有十几个守卫在打瞌睡。“动手!”石勇下令,防火船升起风帆,朝着岸边的战船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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