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济,凤翔大战时自己救走林远,就应该直接带着他远走高飞。
亦或者,成都外破庙里,自己不要那么抗拒,稍微诱惑一下他,他肯定把持不住的。
如今可好,他成了王侯,自己做了被收留的丧家之犬,身份地位,彻底反转了。
“小葵姐姐,李星云说,你和小锅锅有不正当的关系,他说小锅锅经常打你的屁股。”
“才,才没有呢。”
突然蹦出来的这句话让钟小葵不由自主的捂着屁股,是啊,以前他那么喜欢调戏自己,可跟了他之后又那么正经,别说打屁股了,都不会碰自己,哪怕是手。
“你脸好红啊。”
“蚩梦姑娘,我只是一名属下,你不要多想。”
“属下?可是小锅锅对每个人都很好,他不会欺负百姓,也不会打骂王府里的仆人,很多人都喜欢小锅锅呢。”
“他对谁都那么好,当然都喜欢他!那些女仆连行礼都敢偷瞄他!”
她咬牙切齿地掰碎一块瓦当,
“成了秦王还跟下人同吃同坐,简直,毫无规矩礼数可言。”
蚩梦突然眼睛一亮,咬着的糖葫芦棍地折断:
“我懂啦!小葵姐姐也稀罕小锅锅!”
她拍手雀跃,
“女帝老大,我做小,你当老二,嘻嘻。”
“胡说什么!”
钟小葵的红衣唰地炸开三寸气劲,脸红的更厉害了。
林远扶着腰踉跄而出,脸色青白交加。一名绿衣侍女立刻上前搀扶,手法娴熟地按上他后腰穴位,正是当年同期入府的丫鬟小翠。
“秦王殿下~”
她憋着笑,
“今夜怎不在岐王寝殿过夜呀?”
“没什么。”
林远摆手的动作牵动某处伤口,疼得直抽气。
小翠凑近耳语:
“奴婢们可羡慕您了~”
她指向远处偷看的侍女们,
“同样是伺候岐王长大,您就能从洗脚奴变成。”
“运气。”
林远突然驻足。月光照在他突然黯淡的眸子里,如果没有《天一功》,没有天道赋予的真气,自己恐怕永远只是她们中的一员,一个,长相不错,在乱世更容易被人欺负的奴仆。
回到偏殿,林远盯着铜镜中的自己。镜中人脖颈布满红痕,锁骨处还有个清晰的牙印。他苦笑着解开衣带,腰间青紫指痕触目惊心。
“若是寻常仆役,虽不必担心江湖风云,却要为生活发愁。”
他触碰镜面,恍惚看见另一个自己,穿着粗布衣跪在地上给女帝穿鞋的模样。
窗外忽然传来三更梆子,守夜侍女的身影映在窗纸上,正是当年与他一起值夜的小桃。如今他贵为秦王,她却仍在重复着同样的守夜。
…
蚩梦跟着钟小葵回到府邸,裙摆扫过门槛时带落几片桃花。她晃着双马尾凑近:
“小葵姐姐~你还没说小锅锅和女帝在寝殿做什么呢?”
钟小葵正喝着茶,地喷湿了案几上的密函:
“你...真不懂男女之事?”
蚩梦眼神纯真如林间小鹿:
“不是睡一张床就会生娃娃吗?”
她歪头,
“我还听说亲嘴也能。”
“罢了!”
钟小葵红着脸拽她到内室,
“都是女子,”
她地展开一幅画,
“我为你讲讲,免得被人欺骗。”
半时辰后,蚩梦的银饰叮咚乱响:
“原来要脱光光啊!”
她突然捂住嘴,
“那...那小锅锅打你屁股,那天还看光了你,天呐。”
“闭嘴!”
钟小葵的耳尖红到耳根,蚩梦掰着手指数,
“按中原规矩。”
她突然扑过去抱住钟小葵,
“咱们就是姐妹啦!”
钟小葵被勒得翻白眼:
“那是...意外。”
嬉闹之后,蚩梦好奇地翻动内室的卷轴。忽然一声,—幅绢画在她手中展开,月光透过窗棂,照亮画中男子迎风而立的背影。墨色山崖间,那人衣袂翻飞如鹤,束起的长发飘扬,优雅,帅气,活灵活现。
“别打开!”
钟小葵的惊呼晚了一步。
“哇!”
蚩梦紫瞳亮晶晶的,
“画得好像要活过来一样!”
她突然凑近,
“咦?这是?”
“还给我!”
钟小葵飞扑过来,画卷裂开一道口子。
蚩梦突然怔住:
“这...不是小锅锅吗?”
她指着画中人,这样太像了,衣服也是小锅锅曾经穿过的那一身呢。
“你居然偷偷画他!”
蚩梦嘟起嘴巴,什么嘛,小葵姐姐真的喜欢小锅锅。
“小锅锅房里也有幅女帝姐姐的画像呢。”
钟小葵脸色煞白:
“求你...别说出去。”
她攥着裂开的画轴,指节发青,
“若是让女帝知道。”
蚩梦突然神秘兮兮地凑近:
“我懂~我不会说的啦。”
…
天刚蒙蒙亮,晨雾还未散尽,林远便已鬼鬼祟祟地摸到了王府后院的高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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