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迫不及待地滑向钟小葵的脖颈,眼看就要撕扯自己的官袍。 钟小葵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你笑够了?那就看看你周围吧。”
“什么?”
官员一愣,下意识地环顾四周。 这一看,顿时让他魂飞魄散!只见昏暗的烛光下,无数几乎肉眼难以察觉的纤细银线,不知何时已密密麻麻布满了整个房间的梁柱、家具之间,构成了一张死亡之网,将他彻底困在床榻这方寸之地。
那些银线锋利无比,在烛光下偶尔反射出一点致命的寒芒,只要他再稍微动作大一点,立刻就会被切割得支离破碎!
“这…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回事?!”
他吓得浑身肥肉乱颤,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背,一动不敢动。 钟小葵缓缓坐起身,轻松地避开所有丝线,仿佛她才是这张蛛网的中心。她逼视着官员,声音如同来自九幽:
“说,这里是什么地方?”
“陕,陕州。”
官员牙齿打颤。
“陕州?就在洛阳北边。”
钟小葵眼中寒光更盛,
“我再问一次,为什么胡乱抓捕无辜百姓充数?!”
“是,是监国的命令!监国下令严查不良人,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上面说了,每上交一个‘不良人’,都有重赏,所以我,我就。”
寒光一闪! 他甚至没看到钟小葵是如何动作的,只觉得脖颈一凉,视野便天旋地转,最后看到的是自己那具无头的肥胖身躯喷涌着鲜血缓缓倒下。
钟小葵看也没看那滚落的头颅,轻盈地跃下床榻,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她低声自语,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
“监国?李嗣源在洛阳自封自演,真正的天子李星云此刻远在渝州青城山,连传国玉玺都在我家殿下手中。他李嗣源,算个什么东西。”
…
地牢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和霉味,空气粘稠得几乎能拧出水来。昏暗的光线下,肥硕的老鼠肆无忌惮地穿梭,啃噬着角落里早已不成形的腐烂尸骸,发出令人牙酸的窸窣声。
林远皱了皱眉,用手在鼻前扇了扇,低声自语:
“连死人都不清理,这地方,可真是烂到根子里了。”
“冤枉啊!官爷!我们真是冤枉的啊!”
凄厉绝望的嚎叫声此起彼伏,在狭窄的甬道里回荡,折磨着每个人的神经。借着墙壁上那一点微弱跳动的油火光晕,林远看清两旁狭小的牢房里,塞满了面黄肌瘦、眼神空洞的百姓。
许多人崩溃地跪在冰冷的石地上,枯瘦的手指死死抓着锈蚀的牢门栏杆,哭得撕心裂肺。
哐当! 牢门铁锁被粗暴地打开。一名官兵指着林远,不耐烦地喝道:
“你!出来!”
林远刚站起身,旁边一个枯瘦的老伯猛地扑过来,死死抓住他的脚踝,声音颤抖带着最后一丝希望:
“后生!后生救救我!我是冤枉的,我就是进城卖柴火的啊!后生。”
“老东西,滚开!”
那官兵骂骂咧咧,一脚狠狠踹开老伯,然后用力将林远推搡出牢门。林远顺势一个踉跄,假装虚弱地跌出门外。
牢里的老伯看着林远也被粗鲁对待,眼中刚刚燃起的一点微弱希望瞬间熄灭,化为更深的绝望。他颓然坐倒,喃喃道:
“原来,也不是来赎人的,是要被提前拉去处决了啊。”
他以为林远是什么富家子弟,会被人赎出去,原来只是被选中提前赴死的倒霉鬼。
…
城外的密林深处,一个散发着泥土腥气的新挖土坑赫然在目。 林远被推搡到坑边,看着深坑,脸上挤出恰到好处的茫然和恐惧:
“军,军爷,这,这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
押送他的那个官兵嗤笑一声,拍了拍腰间的刀,
“当然是送你上路啊!看你小子细皮嫩肉、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怎么就摊上那么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嘿,可惜咯,被我们大人看上,那就是插翅也难飞喽!”
他舔了舔嘴唇,继续用猥琐的语气说道:
“以后啊,你女人跟着我们大人,那是穿金戴银,吃香喝辣,享不尽的福气!你呢,就不用操这份闲心了,安心去死吧,啊?哈哈哈!”
林远配合地露出极度惶恐的表情,拼命摇头:
“不…不行!那位官爷怎么能强抢民女?这…这还有王法吗?我…我家娘子还没…还没给我林家续上香火呢!”
“香火?就你?”
官兵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戏谑道,
“省省吧!说实话,要不是大人指名要她,那样的绝色,爷几个早就先快活快活了,然后随便找个山沟一扔……啧啧,想想都带劲!不过嘛,等我们大人哪天玩腻了,说不定发发善心,还能赏给兄弟们尝尝鲜呢?哈哈哈!”
他大笑着,仿佛已经看到了那香艳的场景,同时举起手中的钢刀,带着戏弄和残忍,朝着林远的脖颈狠狠劈下!他打算欣赏对方临死前恐惧的表情。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