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大帐内,气氛凝重如铁,耶律尧光死死攥着战报,指节发白。帐中诸将单膝跪地,鸦雀无声。
“哈哈哈哈——”
突然爆发的笑声让众将浑身一颤,纷纷改为双膝跪地,额头重重磕在毡毯上。
“五万!五万精兵!”
耶律尧光笑声癫狂,
“被几千人杀得溃不成军!哈哈哈!”
一名将领颤声辩解:
“大元帅,银州城的大炮太过厉害,未到城门便死伤无数。还有那火绳枪,他们不知用了什么阵型,轮番射击。”
“那又如何!”
耶律尧光猛地砸碎酒盏,
“五万大军还破不了城吗!”
另一将领急忙接话:
“王彦章本是朱梁大将,归顺秦国后威风不减。一招龙吟功让勇士们痛不欲生,还有天下第一猛将李存孝,更有一员不知名将军单骑冲阵,看似孱弱,但力大无比,如入无人之境。”
“够了!”
耶律尧光双目赤红,
“都是在为无能找借口!滚!都给我滚!”
“是是是。”
众将连滚爬出大帐,耶律尧光撕碎战报,
“不知名将军,难道是李茂贞?他功力高强,确实可以以一敌百。”
……
上京皇宫,述里朵面无表情地举起弯刀,寒光闪过,右手应声而落。满朝文武骇然失色,反抗之声戛然而止。
“本后要临时听政,不能去陪先帝。”
她声音冰冷如铁,
“便以此手,先去为先帝陪葬。”
众大臣跪伏在地,瑟瑟发抖。支持耶律倍的大臣被冲进来的士兵拖走,要么就地处决,要么押入大牢。
“秦王与先帝素来交好。”
述里朵扫视群臣,
“先帝入葬,去请秦王。”
一名老臣颤巍巍道:
“皇后,我等正与岐国开战,秦王怕是不会来。”
“他来与不来,是他的事。”
述里朵独臂一挥,血珠溅落在龙椅上,
“但请与不请,是漠北的礼数!”
…
银州城头,暮色苍茫,林远正靠着垛口仔细擦拭着银枪,枪尖在夕阳下泛着冷冽寒光。
一个月来,漠北再不敢发起大规模进攻,只是派出少量骑兵骚扰,每次来,都会被红衣大炮轰的灰头土脸回去复命。
钟小葵快步走来,拱手禀报:
“事情已成。”
“嗯。”
林远头也不抬,专注地擦拭枪杆。
“漠北来信,耶律阿保机病逝,已经入葬,特邀您去参加最后的祭祀典礼。”
“病逝?”
林远突然打断,猛地站起身,
“病逝?好一个病逝,哼!”
他大步走向城垛,远眺北方。耶律阿保机好不容易结束了塞外狼烟,述里朵刚掌权就迫不及待地挑起战争。这个女人,可恨。
“殿下,蜀国欲出援兵。”
“让孟知祥做好准备。”
林远声音沉稳,
“要是李嗣源突然对潼关出手,便支援潼关。岐国这边,无需担心。”
“那,您真要去漠北吗?”
钟小葵语气担忧。林远伸手轻抚她的头顶:
“怎么,我去了就必死无疑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钟小葵急忙解释,
“女帝生着闷气,甚至说,您要是去了,她就马上给岐王写信,让岐王带着所有可战之兵,与契丹同归于尽。”
“……”
林远无语地将银枪靠墙放好,转身走向指挥大殿。
殿内,女帝正背对着门站立。听到脚步声,她猛地转身:
“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快点去漠北找你的耶律质舞?”
“只是去为耶律兄送行,不会有事的。”
女帝将漠北来信狠狠摔在地上,
“这摆明了是鸿门宴!你以为你是汉高祖吗?!”
林远弯腰拾起信件,仔细拂去灰尘:
“他们不能杀我。”
“不能杀?你以为耶律阿保机能突然活过来,然后不准契丹杀你吗?!”
女帝气得双颊泛红,
“一月前的大战,契丹死伤无数,上京那边怕是恨你入骨。”
“他们不会动我。”
林远平静地在女帝身旁坐下,她却赌气别过头去。
“你忘了?上次去见耶律兄,他给了我一样东西。”
女帝微微一怔:
“那东西,有用吗?”
“当着文武大臣的面,述里朵必须要认。”
林远展开信件,目光深邃,
“他给我的玉,算是漠北皇帝的信物,耶律阿保机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又特意交给我一封圣旨。”
殿外忽然起风,吹得军旗猎猎作响。林远把头靠在女帝肩头。
“战事持续两个月了,每日神经紧绷,真是难受,我不想这么拖下去,此去上京,若是漠北还不退兵,我便主动出击,将契丹打垮。”
“契丹有百万大军,没那么容易。”
“所谓百万大军,真正有一战之力的,不出十万,若是效仿那汉之霍去病,我有把握,重创契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