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京临潢府内,耶律尧光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回来,皇宫之内,烛火摇曳,耶律尧光跪在羊毛地毯上,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
“母后,孩儿早就说过,岐国不容小觑!更何况自父皇与老师结识以来,老师在漠北也是人人皆知。如今父皇病故,您不但压了那么久的消息,还杀害支持大哥的大臣!如今伐岐失利,朝中大臣更是不满啊,母后!”
他突然站起身,情绪激动。述里朵猛地抬手——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殿内回荡。述里朵将颤抖的左手背到身后,面色冰冷。
“母后,您的右手,”
耶律尧光怔怔地看着她空荡荡的袖管。
“跪下!”
述里朵厉声喝道,缓缓坐回虎皮椅,
“我做的一切,还不是都为了你登上皇位?!你大哥势力不容小觑,若是那林远一开始愿意与我合作,我又何必伐岐?”
耶律尧光重新跪倒,声音苦涩:
“母后,孩儿不是老师的对手。原来那岐王李茂贞早就去了长安,老师如今亲自坐镇银州。红衣大炮让我军苦不堪言!前几日,为了震慑我们,老师一人一枪冲入中军,杀了个人仰马翻后安然离去。我军将士已经军心不稳啊!”
“荒唐!”
述里朵怒锤桌面,
“一人一枪杀入中军帐中?我看你是被吓破了胆!还是说,不愿意与你老师为敌!”
“孩儿,孩儿只是觉得这场战争毫无意义。”
耶律尧光抬起头,眼中带着恳求,
“契丹与岐国之前相安无事,甚至常有贸易往来。如今打下去,苦了百姓啊,母后!”
述里朵独臂撑着桌案,烛光在她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阴影。
“百姓?”
她冷笑一声,
“等你坐上那个位置就会明白,有些牺牲,在所难免,你父皇已然入葬,祭祀典礼,你便不用参加了,赶快回去指挥大军,只要打下岐国,便是大功一件,你的登基,就更加没有阻力。”
…
军营之中,纪律严明,其中的一处大帐内,林远坐在一个木箱上正在查看伤员伤势,一位老兵咧嘴笑道:
“没事没事,我这骨头硬朗得很,还能打仗!殿下去忙其他事吧。”
“受了伤千万别乱动。”
林远仔细检查着绷带,
“用酒洒过伤口了吗?”
“洒过了洒过了!”
老兵嘿嘿傻笑。旁边一个年轻士兵打趣道:
“殿下别听老刘瞎说!好不容易把他从死人堆里扒出来,正要用酒消毒,他一把抢过去把酒都喝光了!”
帐内顿时响起一片笑声。林远无奈摇头,为了防止细菌感染,他早就派人用蒸馏法制作酒精,可惜了,技术不成熟,这些蒸馏提纯的高度酒只有二三十度,但总算有些杀菌作用。能多救一条命,总是好的。
“殿下真厉害啊!”
老刘咂着嘴回味,
“那酒老远就闻到酒香,比以前喝的荤酒好多了!一口下去,嘿,腰不疼脚不麻,可有劲儿了!”
“好了老刘,”
林远笑道,
“这酒主要用来救命的。你们经常上战场,也知道伤口容易发脓甚至导致死亡,这就是感染了细菌。”
一个中年汉子憨厚接话:
“殿下说的这些我们听不懂,不过我家娃娃就总念叨什么细菌、病毒之类的。”
旁边有人推他:
“不是吧老兄?你家男娃在长安读公塾?”
“是啊,我原本是长安卫的。”
“老兄不容易啊!听说长安比凤翔还好,你竟然来银州拼命。”
汉子看着自己的伤口,神情坚定:
“殿下让娃娃能读书,还给我们分田分地。当兵,不就是为了保家卫国吗?迟早岐国也可以像秦国一样,大家的娃娃都能读书的。”
说起这个,众人无不敬佩。秦国的公塾教的是实打实的科技知识,像《论语》《大学》这些,用林远的话说“全他妈是狗屁”。甚至,公塾教材每一本都是林远亲自编写的,至于授课老师,不想教直接滚蛋。
“大家都是人,”
林远正色道,
“孔老二那套我很讨厌。多让孩子们学有用的东西,比什么都强。如果哪一天我不在了,官府又开始欺压百姓,你们就可以自己造火器,给自己争取朗朗青天!”
“哎呀殿下这话不对!”
老孙急忙道,
“我们都是发自内心跟着您打仗!怎么说这种话?一句话,老子就是被剁成臊子,也不可能说您一句坏话!”
“老孙,殿下面前说什么老子,懂点规矩!”
军帐内又是一阵大笑。远处,姬如雪和陆林轩看着这一幕。陆林轩死死握着剑柄:
“他没变,他还是那个洒脱的林远。可他为什么要杀师哥?为什么!”
“陆姑娘,你冷静一点。”
“我冷静不了!”
陆林轩猛地拔剑冲去,
“原本想着来岐国支援是看女帝面子,想不到他也在这里!我要给师哥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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