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已经不再满足于调查,而是直接下杀手了!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们可能已经确认了她的身份,或者至少认为她极度危险,必须清除!
也意味着,韩建轩那边很可能真的出了问题,无法再提供保护或制衡!
沈懿根本来不及等什么回应了,必须立刻行动!
她挣扎着爬起来,拒绝了周围人叫救护车的好意,声称自己只是不小心滑倒,强忍着疼痛和惊惧,迅速离开了地铁站。
回到公寓,她反锁房门,拉上所有窗帘,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身体仍在微微颤抖。
不是害怕,而是极致的愤怒和冰冷的决绝。
她不能被这样无声无息地抹掉!
她必须离开博林,立刻,马上!
但如何离开?直接逃亡?
目标太大,很可能立刻被截获。
必须有一个合情合理、且能暂时摆脱对方监控的理由和渠道。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筛选着所有可能利用的资源。
突然,一个人影跳入她的脑海——夏里特医学院主管科研与国际交流的副院长,恩斯特·伯格曼教授。
这位伯格曼教授学术水平一般,但擅长钻营,手握不少国际合作项目的推荐权。
她之前因“GPX-01”的研究与他有过几次接触,能明显感觉到他对名利的渴望和偶尔流露出的、不那么光彩的手段。
她曾无意中通过一次黑客潜入,发现伯格曼与一家大型药企有秘密的利益输送,甚至篡改过某些合作项目的评审结果以牟利。
这些黑料,她原本只是存档,从未想过使用。
现在,这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她立刻打开电脑,动作因疼痛和紧张有些僵硬,但眼神冰冷而专注。她快速整理出伯格曼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证据,足以彻底毁掉他的学术生涯甚至让他面临牢狱之灾。然后,她编写了一封加密邮件,措辞恭敬却暗藏刀锋。
“尊敬的伯格曼教授,冒昧打扰。我对与米国哈弗医学院合作的‘未来医学领袖’双学位交流项目深感兴趣,自信我的研究成果和潜力符合项目要求。附件是我的一些补充材料,或许能帮助您更全面地评估我的申请,也或许能提醒您审视一些过去的‘合作细节’。我相信,我的成功赴米,对学院、对项目、以及对您个人而言,都将是多赢的结果。期待您的佳音。—— 沈懿”
邮件发出,附件里是她的简历成绩单,以及另一个加密包的密码提示,指向那些黑料。
这是一场赤裸裸的勒索。
她在赌,赌伯格曼更在乎自己的地位和声誉,赌他会屈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如同煎熬。
终于,不到一个小时,伯格曼回复了!
邮件很短,只有一句话:“你的申请材料很出色。学院正好有一个推荐名额,我会尽快推动流程。请注意查收相关文件。”
没有疑问,没有愤怒,只有快速的妥协和公事公办的语气。
沈懿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冷汗几乎湿透了衣衫。
赌赢了!
接下来的几天,她强作镇定,照常上课、去实验室,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暗地里,她销毁了所有不该存在的物品,处理了那些危险的“小玩具”,只留下最核心的、无法复制的资料加密存入云端。
她告诉言晚星,自己申请到了一个去米国交流的机会,很快就要走,让她自己一切小心。
言晚星虽然错愕不舍,但看到沈懿凝重无比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么,没有多问,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伯格曼的“效率”极高,几乎是破格加急处理。
赴米交流的正式通知很快就下来了,一切手续以惊人的速度办理。
就在通知下达的第二天,沈懿果断预订了最早一班飞往波士的机票。
出发那天,天气阴沉。
沈懿最后看了一眼她和言晚星住了许久的小公寓,目光复杂。
她不知道前方等待她的是什么,是米国更严密的监控?是新的任务?还是另一个陷阱?她也不知道柏林这边,那个想要她命的人是谁,出卖她的人又是谁。
但她知道,她必须活下去。
出租车驶向机场。
后视镜里,博林的城市天际线逐渐远去。
沈懿握紧了口袋里的护照和机票,眼神沉静如深潭。
博林这一局,她被迫提前离场,险死还生。
而大洋彼岸的米利坚,等待她的,将是另一盘更加莫测的棋局。
她将以一个“交流学者”的身份,再次潜入一片陌生的土地。
……
博林泰格尔机场,人流如织,巨大的玻璃幕墙外天色阴沉,与沈懿此刻的心情如出一辙。
她推着简单的行李车,穿着最不起眼的深色外套,帽檐压得很低,混在前往值机柜台的人群中,每一步都走得看似平常,实则全身的感官都已提升至极致。
玄玉印记铺散流转,不仅缓解着那日地铁站死里逃生后的隐痛,更将她的听觉、视觉提升到一个超乎常人的敏锐境界。她眼角的余光扫过四周,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捕捉着任何一丝不协调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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