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石板路深入,前方出现一座圆形祭坛。祭坛由黑色岩石砌成,中央矗立着一根三丈高的石柱,柱身刻满密密麻麻的符文,顶端镶嵌着一颗暗淡的蓝色晶石。祭坛四周散落着几具黄巾军士兵的骸骨,其中一具骸骨的手骨还攥着半截符幡,幡面上天公将军的字样依稀可辨。廖化用刀尖挑起一片腐朽的甲片,甲片下爬出几只蓝莹莹的虫子,遇光便缩成一团。
这就是密信上画的祭坛。廖化警惕地环顾四周,手按在刀柄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但为何如此安静?难道怪物早已离去?话音未落,成大器已走到石柱前,指尖刚触及符文,祭坛突然震动起来!地面裂开数道缝隙,幽蓝的光芒从中涌出,凝聚成数道水蛇状的光团,蛇信子吞吐间喷出冰冷的水珠,打在石壁上竟结出冰晶。
这些是水煞灵,由怨气与水汽凝结而成,物理攻击无效!成大器急声道,同时从行囊中取出卷一残页,残页边缘的血渍在幽蓝光芒下竟微微发烫。他迅速翻阅,找到那道镇灵符的画法——以血为墨,以气为引,可镇阴邪。咬破指尖的瞬间,廖化已挥刀斩向光蛇,刀光过处,光蛇化作水花消散,却在眨眼间重新凝聚,蛇瞳里闪烁着怨毒的红光。
成大器掌心符印红光一闪,血线在掌心勾勒出复杂的纹路,像突然绽放的红梅。水煞灵接触到红光,发出刺耳的尖啸,化作缕缕白雾消散,空气中弥漫开一股腥甜的气味。然而,祭坛中央的蓝色晶石却骤然亮起,石柱上的符文光芒大盛,地面开始浮现复杂的水系符阵,那些青石板的缝隙中涌出黑色水流,迅速在地面汇成蜿蜒的河道。
不好,这是九曲连环水阵成大器脸色一变,曾在师父的手记里见过此阵的记载,阵眼就在晶石下方,若不破坏,我们会被困在阵中,直至精血被抽干!话音未落,四周突然涌出滔天洪水,冰冷的河水瞬间淹没脚踝,且水位还在不断上涨,水中隐约有白影游动,像是无数只伸出的手在拖拽。
廖化见状,急道:成兄弟,如何破阵?他挥刀劈砍水面,却只激起更多浪花,刀刃上竟结了层薄冰。成大器目光扫过祭坛,突然看到骸骨旁散落的铜质符幡,幡杆上刻着残缺的字符文——离为火,正可克水!廖兄,帮我护法!他冲到符幡前,捡起三支完好的幡杆,用刀削去腐朽的幡面,露出光滑的木杆,木头里渗出暗红色的汁液,像凝固的血。
将木杆按之形插在符阵边缘,成大器再次咬破舌尖,以血在符纸上画出字符咒。卷一残页中虽无攻击性法术,但之术却能汇聚天地灵气。他集中精神,将真气注入符印,木杆顶端突然燃起熊熊火焰!那火焰呈青蓝色,遇水不熄,反而顺着水流蔓延,所过之处,黑色河水发出的响声,化作白色水汽升腾。
中央的蓝色晶石一声裂开,石柱上的符文光芒尽灭,洪水也随之退去,露出布满青苔的祭坛地面。正当两人松了口气时,祭坛下方突然传来巨响,地面轰然炸裂,一只磨盘大小的玄龟破土而出!龟甲呈碧绿色,布满青苔与符文,每道纹路里都渗出黑色粘液,口中喷出的水柱撞在石壁上,竟将岩石击出碗口大的凹坑。
是碧水玄龟!廖化惊呼,挥刀挡在成大器身前,刀身与水柱相撞,发出金属断裂般的轰鸣,他被震得连退三步,虎口崩裂,鲜血滴在青石板上。玄龟的甲壳坚硬无比,廖化的刀锋砍在上面只留下一道白印,反而惊得玄龟前肢猛踏地面,祭坛剧烈震动,石柱上的碎石簌簌掉落。
成大器迅速后退,脑中飞速思索对策。师父的手记里提过玄龟属水,性阴寒,其甲可御万刃,唯可破,但刚才破阵已耗尽他大部分真气,如何再引动阳炎?他瞥见玄龟喷水时,颈部下方的皮肤较为薄弱,那里的青苔较少,露出淡青色的皮肉,灵光一闪:廖兄,引它转身,我攻它下颔!
廖化会意,大吼着绕到玄龟左侧,刀光霍霍劈向龟足,吸引玄龟注意。玄龟果然转动身躯,张开巨口咬向廖化,口中喷出的寒气让空气都结了霜。就在此时,成大器猛地跃起,手中环首刀凝聚全身最后一丝真气,刀刃泛起微弱的红光——那是用残存的精血催发的刀气。一声,刀刃刺破玄龟下颔的皮肤,鲜血喷涌而出,带着浓烈的腥臭味。
玄龟发出一声悲鸣,甩动头颅将成大器震飞。成大器撞在石壁上,口吐鲜血,环首刀掉落在地,刀柄上的红绳断裂,刀身滑进石缝。成兄弟!廖化大惊,不顾一切地扑向玄龟,却被玄龟尾巴横扫,拍倒在地,后背撞上石柱,咳出的血溅在符文上,竟让那些黯淡的纹路重新亮起微光。
危急关头,成大器瞥见祭坛角落散落的黄巾符纸,心中一动。他挣扎着爬起,捡起符纸,咬破舌尖,以血在符纸上画出字符咒。师父曾说:凡符术,心意至坚则力至强。他集中全部意念,想起师父临终前的眼神,想起流民们饿殍遍野的惨状,将符纸掷向玄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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