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成大器率领着他的军马,浩浩荡荡地屯驻在雒城的那一天,夜幕如墨,沉甸甸地压在城头,仿佛要将那面旌旗也一同压低。天空中,铅灰色的云朵在天际翻涌,像是在酝酿着一场狂暴的暴雨,那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气息,仿佛预示着一场巨大的变故即将来临。
就在这压抑的氛围中,法正门客所派遣来的下书人,浑身沾满了泥泞,狼狈不堪地闯入了中军大帐。他的脚步踉跄,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艰难的跋涉,喘息未定,便急匆匆地开口禀报道:“郑度劝说刘璋,要将所有的野谷和各处的仓廪都尽数烧毁,然后把巴西的百姓全部迁入涪水以西,凭借着深沟高垒来固守,采取坚壁清野的策略,坚决不与我军交战!”
帐中烛火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扰动。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成大器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像是被一股寒意击中,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随着他的动作,手中原本握着的青铜酒爵也失去了控制,“当啷”一声脆响,酒爵重重地坠落在地上,溅起的酒水在虎皮地毯上迅速洇开,形成了一片暗色的痕迹,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般沉重。
“若刘璋依此计行事,我军的粮草供应必将断绝!”成大器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焦虑,“届时,我们被困于这坚城之下,岂不是要重蹈当年袁绍在平原之战中的覆辙?”
他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在帐内炸响,诸将们闻言皆是脸色大变。周仓紧紧攥着手中的板斧,由于太过用力,指节都已经发白。而廖化则下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佩刀,原本沉稳的动作此刻也变得异常急促。
一时间,整个大帐内的气氛都凝重到了极点,仿佛能拧出水来。众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集中在成大器身上,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决断。
只见贾诩面带微笑,轻抚着自己的胡须,他那身黑色长袍在穿堂风中猎猎作响,仿佛他整个人都在风中摇曳。他不紧不慢地说道:“主公不必担忧,刘璋此人向来性格懦弱,对百姓的爱护甚至超过了对江山社稷的重视。这种焦土政策,就如同用刀剜去自己身上的肉来治疗伤口一样,他怎么可能会舍得呢?”
话音未落,贾诩便从衣袖中取出一卷舆图,缓缓地将其铺展在案几之上。那舆图的边角已经微微卷起,显然是经过了无数次的翻阅,上面密密麻麻地标记着益州各个地方的山川地形、城池村落等信息。
贾诩用他那枯瘦的手指,重重地戳在涪水与成都之间的位置,接着说道:“诸位请看,这方圆百里的肥沃土地,都是刘璋的祖辈们历经千辛万苦才经营起来的。他若是真的烧掉了粮仓,岂不是等于自毁根基吗?”
贾诩的话语虽然说得不紧不慢,但却如同一剂定心丸,让营帐中的众人原本慌乱的心逐渐安定了下来。
为了进一步说服众人,贾诩起身踱步,目光扫过帐中每一位将领:“诸位可知,刘璋之父刘焉入蜀时,广施仁政,安抚豪强,才使得益州有今日之繁荣。刘璋继承父业,却无其父之雄才大略,只知守成,不敢轻易行此伤筋动骨之举。况且,若真行坚壁清野之策,百姓流离失所,民心必失,这于刘璋而言,更是得不偿失。”
果然不出贾诩所料,仅仅过了三日,斥候们就如飞鸟般疾驰而回,带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原来,刘璋在议事厅里,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将郑度的奏章狠狠地掷于阶下,同时怒不可遏地吼道:“怎么能因为敌军的骚扰,就去残害无辜的百姓,让他们流离失所呢!”
这个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营地,成大器听闻后,不禁喜出望外,他兴奋地拍着手掌,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他亲自站起身来,斟满一杯美酒,恭恭敬敬地敬给贾诩,赞叹道:“文和啊,你的智谋真是犹如鬼神一般,让人难以揣测!”
酒过三巡,众人的情绪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所感染,纷纷举杯相庆。而此时,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集中到了地图上的一个地方——绵竹。只见那处用朱红色标记的城池,宛如一颗熟透的果子,静静地悬挂在地图上,仿佛只等人们去摘取。
成大器的目光紧紧盯着绵竹,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他心中早已勾勒出了一幅进军成都的宏伟蓝图,而绵竹,无疑就是这关键的第一步。只要能够攻破这座城池,成都便会像那熟透的果子一样,轻而易举地落入他们的手中。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成大器与众将商议,决定先派人打探绵竹城的布防情况。数日后,探子回报,绵竹城由费观镇守,城中粮草充足,兵强马壮,且城墙高大坚固,易守难攻。成大器召集众将,在大帐中制定作战计划。
次日卯时,晨雾未散。整个营地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远处的山峦若隐若现,宛如一幅水墨画卷。成大器身披玄铁连环铠,那铠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芒,腰间悬着寒光凛凛的青釭剑,剑柄上的宝石熠熠生辉。他大步走上点将台,身姿挺拔如松,振臂高呼:“攻破绵竹,直取成都!”声如洪钟,响彻整个营地。三万大军轰然应诺,声浪惊起林间宿鸟,扑棱棱地飞向远方。一时间,士气高涨,旌旗猎猎,大军浩浩荡荡地向着绵竹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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