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州盘桓数日,赏遍了园林之秀,尝尽了美食之精,月乘风与梅剑便商议着去领略一番太湖的浩渺烟波。
这日清晨,两人来到胥门外的码头,但见湖光潋滟,帆影点点,水气与晨雾交融,将远山近水渲染得如同一幅淡雅的水墨画。码头上泊着不少等候生意的游船画舫。
一位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的老艄公见月乘风二人气度不凡,主动上前招揽:“公子,小姐,可是要游湖?小老儿的船虽不大,但干净稳当,对这太湖七十二峰、各处景致都熟稔得很,价格也公道。”
月乘风打量了这艄公一眼,见他面色黝黑,双手粗糙,确是常年在水上讨生活的模样,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他不动声色地点头道:“那就劳烦老丈了,我们想随意逛逛,看看这太湖风光。”
“好嘞!公子小姐请上船!”老艄公热情地搭好跳板。
小船离岸,破开平静的湖面,向烟波深处驶去。老艄公技术娴熟,一边摇橹,一边如数家珍地介绍着沿途景致,什么石公山、林屋洞、西山缥缈峰,说得头头是道。
月乘风与梅剑并肩坐在船头,看似在欣赏湖光山色,实则早已将老艄公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尽收眼底。微风拂面,带来湿润的水汽和淡淡的荷香,梅剑几缕青丝被风拂起,掠过月乘风的脸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香。
月乘风心中微动,侧头看去,只见梅剑专注地望着远方,但右手已悄然按在剑柄之上。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那老艄公看似随意地摇着船,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睛却不时悄悄打量着月乘风和梅剑,尤其是在梅剑背着的那个看似不起眼、实则用料讲究的包袱上停留了片刻。
船行至一处较为开阔的水域,四周芦苇丛生,远处只有零星几点帆影。老艄公忽然叹了口气,说道:“公子小姐是第一次来太湖吧?这太湖风光虽好,但有些地方,还是不去为妙。”
月乘风闻言,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顺着他的话问道:“哦?老丈何出此言?莫非这湖中还有什么禁忌之地?”
老艄公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道:“公子有所不知。这太湖深处,有一处岛屿,岛上建着一座极大的山庄,名叫曼陀山庄。”
月乘风故作好奇:“曼陀山庄?这名字倒是风雅,为何去不得?”
“风雅?”老艄公嗤笑一声,摇了摇头,“那庄主是一位姓王的夫人,性子古怪得很,最不喜外人靠近她的岛屿。庄内遍植一种叫曼陀罗的花,听说美丽至极,却带有剧毒!更可怕的是,传闻那王夫人脾气暴戾,若有男子误入其山庄,动辄便是砍断手脚做花肥的下场!”
月乘风脸上适当地露出几分惊惧:“竟有此事?那王夫人竟如此......凶悍?”
“可不是嘛!”老艄公见月乘风“上钩”,说得更起劲了,“所以啊,公子小姐若是见到那处种满奇花、守卫森严的岛屿,可千万要绕道走。喏,大概就在那个方向,”他伸手指向西南方一片水雾迷蒙处,“那片水域岛屿众多,但最大的、看起来最气派的那座便是曼陀山庄所在了。”
月乘风顺着他的方向望去,默默记下方位,口中连连称谢:“多谢老丈提醒,定当谨记,绕道而行。”
老艄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又热情地介绍起其他景致来。
船又在湖上荡了约莫半个时辰,行至一处更为偏僻、芦苇更深的水域。那老艄公忽然停下橹,脸上那副憨厚热情的表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狞笑。
“公子,小姐,这湖光山色也看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该把船钱......还有二位身上的财物,一并结一结了?”他直起腰,从船舱底部摸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分水刺。
与此同时,芦苇丛中又飞快地划出两条小船,每条船上都站着两三个手持鱼叉、钢刀的汉子,将月乘风他们的小船团团围住。
月乘风看着这群水贼,不仅没有惊慌,反而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就这点人手?你们的藏身之处和这些年搜刮的财物,应该不止于此吧?”
那假艄公一愣,没想到月乘风会这么问,随即狞笑道:“小子倒是识相!既然你想知道,老子就带你去看看!等到了地方,再送你上路!”
月乘风淡淡点头:“带路吧。”
在三艘船的“护送”下,小船驶入一处极其隐蔽的芦苇荡,七拐八绕后,眼前出现一个搭建在水面上的简陋木寨。寨子里还有几个留守的水贼,见到假艄公带回“肥羊”,都兴奋地围了上来。
“大哥,这次收获如何?”
“这两个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肥羊!”
假艄公得意地指着月乘风二人:“把他们押进去,搜身!女的别伤着了,还能卖个好价钱!”
水贼们哄笑着围上来。就在这时,月乘风对梅剑轻轻点头。
下一刻,两道身影如鬼魅般动了。
月乘风并指如剑,天山折梅手中的杀招信手拈来。指风过处,血花飞溅,最先冲上来的两个水贼喉间出现一个血洞,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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