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子林中,气氛愈发凝重。丐帮众人围聚,矛头直指帮主乔峰。
大义分舵舵主蒋子图率先发难,言辞激烈。随后,传功长老、执法长老等人也纷纷出面,出示所谓“证据”,指控乔峰乃契丹胡虏,并质疑马大元之死与其有关。更有全冠清、康敏(马夫人)等人,一副悲愤交加、大义凛然的模样,在一旁煽风点火,言语如刀,直刺乔峰心扉。
“乔峰!你身为契丹胡种,混入我丐帮,窃居帮主之位,其心可诛!”
“马副帮主定然是发现了你的秘密,才遭你毒手!”
“若非如此,你为何要包庇那杀害马副帮主的慕容复?”
一桩桩,一件件,看似铁证如山,将乔峰逼到了悬崖边上。
乔峰立于场中,面对昔日兄弟的指责,虎目含悲,浑身颤抖。他一生光明磊落,何曾受过如此污蔑?尤其是那“契丹胡种”的身份,如同晴天霹雳,让他心神剧震,几乎难以自持。他试图辩解,但对方准备充分,言辞凿凿,许多事情连他自己都未曾知晓,又如何能说得清楚?
段誉在旁看得焦急万分,他坚信乔峰是顶天立地的英雄,绝不可能做出那等卑鄙之事,忍不住出声为乔峰辩护,却因不谙丐帮内务,被全冠清等人轻易驳斥,急得满头大汗。
王语嫣、阿朱、阿碧等人亦是屏息凝神,她们虽关心慕容复,但见此情景,也不由得为乔峰的遭遇感到心惊与不平。包不同难得地没有抬杠,只是皱眉看着。
梅兰竹菊四女站在月乘风身后,看着场中那魁梧汉子被众人围攻,清冷的眼眸中也流露出一丝同情。菊剑忍不住低声道:“那些人好生可恶,明明没有真凭实据,却说得跟真的一样。”
月乘风目光扫过康敏、全冠清等人,眼神微冷。他早已看出这几人神色有异,尤其是那康敏,看似悲戚,眼底却藏着一丝得意与狠毒,绝非善类。而且,他们的指控看似严密,实则漏洞百出,只是利用了乔峰骤然听闻身世后心神大乱的时机,以及丐帮群雄对契丹人的天然敌意。
眼看乔峰百口莫辩,心丧若死,准备交出打狗棒,就此离去,承受这不白之冤……
“且慢!”
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响起,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打破了场中悲愤凝重的气氛。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位带着四位绝色双胞胎少女的青衫公子,缓步从人群边缘走了出来,正是 月乘风。
月乘风走到场中,先是对着神色痛苦的乔峰拱了拱手:“乔帮主,在下月乘风,适才听闻诸位所言,心中有些疑惑,不吐不快,不知可否容我一言?”
乔峰此刻心乱如麻,但见月乘风气度不凡,眼神清澈,便点了点头,沙哑道:“阁下请讲。”
全冠清见状,眉头一皱,厉声道:“你是何人?此乃我丐帮内务,岂容外人插手?”
月乘风看也不看全冠清,目光直接落在康敏身上,语气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这位便是马夫人吧?适才听夫人言道,马副帮主是因发现了乔帮主的身世秘密,才遭灭口。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夫人解惑。”
康敏心中一跳,面上却依旧一副哀戚模样,泫然欲泣:“先夫惨死,妾身心如刀割,不知公子有何疑问?”
“请问夫人,”月乘风缓缓道,“马副帮主既然早已得知如此重大的秘密,为何不先与帮中诸位长老商议,反而要独自隐藏,直至遇害?这似乎……不合常理吧?莫非马副帮主有意包庇乔帮主?若如此,他又为何会因此而被灭口?”
康敏眼神微闪,迅速回应道:“先夫……先夫或许是念及与乔帮主往昔情谊,一时犹豫,想寻得更多确凿证据再行揭发,以免冤枉好人。”她这番说辞,倒也勉强能自圆其说。
月乘风点了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但随即又抛出一个问题:“夫人所言有理。那么,敢问夫人,马副帮主生前,可曾对您提起过,他除了那封指认乔帮主身世的信件之外,还在何处、通过何种方式,搜集到了其他佐证?或者,他是否曾流露出对某些人、某些事的特别关注?毕竟,如此大事,马副帮主总不会仅凭一纸书信就深信不疑吧?”
这个问题更为刁钻,直接问向了证据链的薄弱环节。康敏准备好的说辞里,并没有详细设计这一环。她微微一滞,脸上哀戚之色更浓,带着哭腔道:“先夫他……他行事向来谨慎,这些细节,并未对妾身这妇道人家多言……或许……或许是他还未来得及……”
“未来得及?”月乘风语气依旧平和,但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康敏,“马副帮主遇害已然有些时日。若他真在暗中调查,总会留下些蛛丝马迹。然而,除了夫人您和全舵主等几位的一面之词,以及那封孤证,似乎再无其他证据能证明马副帮主确实在调查乔帮主,更无法证明他的死与乔帮主有关。反倒是……”他话锋一转,目光扫向全冠清和白世镜等人,“反倒是诸位,在马副帮主死后,如此迅速地统一口径,将矛头直指乔帮主,甚至等不及查明慕容复的嫌疑,这……是否有些操之过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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