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和老莫也感受到了自身的存在仿佛在被某种力量审视、评估，似乎下一刻，他们也会因为“不符合优化函数”而被“修剪”掉。
绝望如同冰冷的河水，淹没了三人。
难道一切挣扎，一切努力，在这至高无上的“母亲”眼中，都只是一场需要被纠正的错误？
就在曹诗琪的意识因抵抗和绝望而逐渐模糊，领域的翠绿光芒在蓝色意志的压迫下节节败退，范围不断被压缩、被“修剪”之时——
之前被曹诗琪植入河水“冗余区间”的那颗微小“种子”，那转瞬即逝的翠绿裂纹，似乎……产生了某种未被阿赖耶计算在内的连锁反应。
被“修剪”掉的那些植物崩散成的能量粒子，并未完全被阿赖耶的规则吸收。其中一小部分，受到那残留的、微弱的“适应性进化”规则的吸引，如同归巢的倦鸟，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那条淡蓝色的河流，并沿着那短暂的“呼吸间隙”，渗入了更深层的地脉网络……
这变化细微到了极致，在宏大磅礴的“修剪”程序面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有时候，蝴蝶扇动翅膀，未必需要立刻引发风暴。
它只需要证明，风，并非只有一种流向。
曹诗琪在意识涣散的边缘，隐约捕捉到了那一丝极其微弱的、源自地脉深处的、带着熟悉气息的波动。
她的眼睛，在绝望的深潭中，猛地亮起了一点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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