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驿站的三界书院刚挂上“地脉志”的木牌,青溪村的信使就推着独轮车奔来了。独轮车上装着捆枯萎的七彩麦,麦叶发黄卷曲,本该饱满的麦穗干瘪如柴,车把手上挂着的布包沾着半块板结的泥土——那是张老汉特意让信使带来的“证物”。
“晚晴姑娘,叶先生,你们快回村看看吧!”信使抹着汗,声音带着哭腔,“前几天还好好的七彩麦,突然就蔫了,连村口的老槐树都掉叶子了。张老汉说,是土地‘生气’了,不肯养庄稼了!”
苏晚晴刚触碰到那半块泥土,掌心的玉佩就发出沉闷的嗡鸣,青光黯淡得几乎看不见。“是土属性地脉节点出问题了。”她脸色凝重,“火脉、风脉激活后,土脉的能量被强行牵引,再加上蚀灵残留的影响,地脉纹路堵了,土壤里的共生灵气根本传不出去。”
叶青雨的青铜剑在鞘中轻颤,剑刃映出灵契柱的方向:“青溪村在灵契柱正南方,本就是土脉的核心区域。土属性节点要是彻底堵死,不仅青溪村的庄稼会绝收,凡界的土壤都会慢慢板结,到时候就是大饥荒。”
队伍返程的速度比来时快了三倍。刚进青溪村,就看到田埂上站满了愁眉苦脸的村民。张老汉蹲在自家田边,手里捏着一把土,狠狠往地上一摔,土块碎成毫无生机的粉末。“种了一辈子地,从没见过这样的土。”他声音沙哑,“浇多少水都渗不下去,埋下去的麦种都烂了,连野草都不长!”
石小芽抱着石叶兔跑过来,小脸上沾着泥点:“晚晴姐姐,你看我家的石叶盆栽也蔫了。石叶说,地下的‘歌声’变闷了,像是被东西堵住了嘴。”她举起手中的石叶,原本翠绿的叶片边缘已经发灰。
石苍立刻蹲下身,将地脉晶按在田埂上。地脉晶的黑光渗透进土壤,他闭着眼感受了片刻,猛地睁开:“地脉纹路在村东头的老井下面堵死了。那里的土脉能量最旺,现在却像被冻住了一样,连地脉晶都引不动灵气。”
村东头的老井是青溪村的根,井口用青石板围着,石板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农耕图案——那是村民祖辈传下来的“田神纹”。此刻井里的水位已经降到了井底,井水浑浊不堪,井壁上的青苔都变成了灰绿色。
“这井有年头了,我爷爷的爷爷就靠它浇地。”张老汉抚摸着青石板上的纹路,“小时候听我爹说,井底有‘田神’住着,每年秋收都要给井里丢麦秸,田神才会保佑庄稼丰收。现在怕是我们忘了规矩,田神不高兴了。”
苏晓掏出地质锤,在井壁上敲了敲,碎石渣掉下来,里面竟掺着细小的黑色颗粒。“是蚀灵尘!”她惊呼,“有人在井底埋了蚀灵符,蚀灵之气堵死了地脉纹路,土壤里的灵气没法循环,才会板结。”
“玄阴门的余孽!”炎烈气得焚火杖都亮了,“他们知道土脉是凡界的命根子,故意选在这里下手,就是想让凡界的百姓怨恨我们,好趁机拉拢人心!”
可怎么疏通地脉成了难题。老井深不见底,井壁湿滑,普通人根本下不去。更麻烦的是,蚀灵尘已经渗进了地脉纹路,硬挖只会让蚀灵之气扩散,污染更多土壤。
“我有办法。”张老汉突然站起来,转身回屋抱出一个陈旧的土陶碗。碗壁上画着和井口石板一样的田神纹,碗底刻着“土灵”二字。“这是我家祖传的‘引土碗’,当年玄元宗的弟子来过青溪村,说这碗能引动土地里的灵气。”他将碗递给苏晚晴,“玄元宗的弟子还说,土脉的事,要听土地的话,不能硬来。”
苏晚晴将引土碗放在井口,玉佩的青光轻轻落在碗底。奇迹发生了,原本浑浊的井水突然泛起涟漪,碗壁上的田神纹亮了起来,与井口石板的纹路相互呼应。“是共生的力量。”她恍然大悟,“土脉的核心是‘养’,不是‘通’。火脉要引导,风脉要共鸣,土脉则需要‘滋养’,用凡界的农耕智慧,加上地脉的力量,才能把堵死的纹路‘喂’通。”
计划在当晚就定了下来。石苍带着石叶弟子,将磨碎的石根藤籽撒在老井周围的土壤里——石根藤能钻进地脉纹路的裂缝,像梳子一样把蚀灵尘梳开;炎烈则用温和的火灵烘烤土壤,让板结的土块松动,方便石根藤扎根;苏晓和村民们一起,将极北的雪绒晶粉末、魔渊的灵壤和青溪村的陈年老土混合,做成“共生肥”,铺在田埂上;而苏晚晴和叶青雨,则带着张老汉的引土碗,下井疏通核心节点。
下井的工具是村民们连夜赶制的藤梯,藤梯上缠着浸泡过共生肥的麦秸,能抵御井里的蚀灵之气。苏晚晴握着引土碗,叶青雨举着青铜剑在前方开路,两人一步步往下走,井水的寒气透过衣物渗进来,却被玉佩和剑刃的光芒挡住。
井底比想象中宽敞,中央的地面上,果然插着三枚黑色的蚀灵符,符文周围的土壤已经变成了硬块,地脉纹路像被冻住的河流,僵在那里不动。“就是这里。”苏晚晴将引土碗放在蚀灵符旁边,玉佩的青光与碗壁的田神纹融合,化作一道柔和的绿光,渗入土壤。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