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妄本体显化的巨脸笼罩苍穹,那由无数破碎契约和悖论构成的威压,如同整个彼岸废墟的意志,要将叶凡与墨菲斯的存在彻底否定、同化!
规则层面的侵蚀无声无息,却比任何刀剑法术都更加凶险。叶凡感觉自己的真实权柄在剧烈震颤,仿佛遇到了天生的克星,对方的力量本质,竟似乎与“真实”处于同一层级,甚至更加古老、更加贴近这废墟的根源!墨菲斯的寂灭领域也被压缩到极限,空寂之力与那无所不在的“否定”激烈对抗,发出滋滋的、仿佛规则被磨蚀的异响。
不能退!也无可退!
叶凡眸中“真实之瞳”光华燃烧到极致,强行顶住那足以让元婴修士瞬间道心崩溃的规则冲击,仰望着那张遮蔽天空的巨脸,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小成真实权柄的全部力量,如同利剑,刺向那庞大的虚妄:
“误差?悖论?不可或缺的一环?”
“界定:汝之存在,非为循环必然,实乃规则……毒疮!”
“契约订立,是为秩序!信贷授予,是为流通!平衡维系,是为存续!”
“而汝——”叶凡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洞穿本质的锐利,“窃取梦之力,扭曲契约意,放大债务息,以‘虚妄’篡‘真实’,以‘无序’代‘有序’!”
“汝非误差,汝乃寄生于此体系之上的……最大‘违约者’!”
“汝之存在本身,便是对《原初契约》最根本的……背弃!”
叶凡的每一句话,都并非单纯的反驳,而是动用真实权柄,结合自身对契约、债务、平衡的理解,发出的直指本源的“真实之言”!这些言语,如同规则层面的审判,引动了这片废墟深处,那原初契约残骸的微弱共鸣!
“嗡——!”
那块悬浮在崩塌王座之上、布满裂痕的混沌晶体,猛地颤抖了一下,内部混乱流淌的光芒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一股微弱却无比精纯、无比古老的契约本源气息,如同沉睡的巨人被惊醒,涤荡开来!
“放肆!”
虚妄巨脸发出震怒的咆哮,整个彼岸废墟都随之震动!叶凡的“真实之言”显然刺痛了它的核心,那庞大的面孔扭曲着,无数破碎的契约文字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每一个文字都蕴含着足以让金丹修士神魂湮灭的悖论之力!
“老墨!”
叶凡低喝一声,不退反进,双掌虚按前方,小成的真实权柄毫无保留地爆发!一片混沌色的光华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并非用于攻击,而是化作一道绝对的“界定”屏障——屏障之内,规则由我定义!屏障之外,虚妄皆为谬误!
“界定:此方寸之地,真实永驻!”
那倾泻而下的悖论文字暴雨,撞击在混沌光华构成的屏障上,发出令人牙酸的规则摩擦声。无数文字在屏障表面扭曲、闪烁、试图侵蚀,却都被那坚定的“真实”意志强行阻挡、抚平、乃至反向“界定”其本身的“虚妄”本质!
叶凡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以金丹修为硬抗虚妄本体的规则冲击,即便有权柄加持,也几乎瞬间就到了极限!但他死死支撑着,为墨菲斯创造出了至关重要的机会!
就在叶凡撑起屏障的瞬间,墨菲斯动了!
他的身影仿佛融入了这片终结之地的阴影,下一刻,直接出现在了那虚妄巨脸的“眉心”位置——那里,是无数悖论规则流转汇聚的核心节点!
墨菲斯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平静地抬起了右手,食指伸出。他的指尖,没有任何光芒,没有任何波动,只有一种极致的、让万物终结的“空”与“寂”。
然后,他一指点出。
点向了那由无数扭曲规则构成的巨脸眉心。
“寂灭·归墟。”
没有声音,没有爆炸。
但那遮天蔽日的虚妄巨脸,其眉心被点中的位置,如同被投入了绝对零度的冰点,一切活跃的、扭曲的规则瞬间“死亡”,并且这股“死亡”的意境如同瘟疫般,以超越理解的速度,向着整个巨脸疯狂蔓延!
巨脸发出无声的、充满了惊怒与难以置信的嘶鸣,它那庞大的形体开始从内部崩溃、瓦解,化为最本源的、毫无意义的灰色尘埃!墨菲斯这一指,并非毁灭其形体,而是直接“终结”了其存在概念的核心节点!
然而,虚妄本体毕竟是与原初契约伴生而存的古老存在,其顽强程度超乎想象。就在巨脸即将彻底湮灭的刹那,那崩塌王座上的原初契约残骸猛地一震,一道混沌的光芒射出,注入到即将消散的虚妄之中,强行稳住了其最后一点核心本源,使其未能被彻底寂灭,而是化作了一团剧烈翻滚、极度不稳定的扭曲光影,气息骤降,但怨毒与疯狂却倍增!
“咳咳……”叶凡散去屏障,剧烈咳嗽着,吞下几枚恢复丹药,快速调息。刚才那一下,几乎抽干了他的心神和力量。
墨菲斯也落回地面,气息有些紊乱,指尖微微颤抖,那终极寂灭一指,对他负担同样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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