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叶凡叶师兄不仅辟谷丹、回气丹炼得出神入化,连那难倒不少丹师的‘冰心丹’都有把握炼制了!”
“真的假的?冰心丹可是二阶丹药里出了名的难炼,对神识和控火要求极高!他才学炼丹多久?”
“这还有假?都说他是百年难遇的丹道奇才,穆师姐的寒毒困扰已久,若叶师兄真能炼成,那可真是大功一件!”
“啧啧,了不得啊了不得……”
不过两三日功夫,关于叶凡能炼制冰心丹的流言便如同长了翅膀般,传遍了整个雨岚宗驻地。这流言传得绘声绘色,仿佛叶凡亲口承认了一般,将他捧到了一个极高的位置。
这消息自然也传到了穆清歌耳中。她听闻后,清丽的眼眸中先是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喜,随即又化为担忧。她深知冰心丹的炼制难度,更明白这流言背后可能隐藏的恶意。她立刻找到叶凡,急切地问道:“叶师兄,外面那些传言……你切勿放在心上!冰心丹非同小可,炼制极难,我这寒毒多年,早已习惯,万不可因此让你为难,甚至……损伤你的名声。”
叶凡看着眼前少女真诚的担忧,心中微暖,平静地笑了笑:“穆师姐放心,我自有分寸。” 他轮回之瞳微微流转,能清晰地“看”到穆清歌体内那缕盘踞在经脉深处的暗蓝色寒毒,如同附骨之疽,正在缓慢侵蚀着她的根基。这寒毒,确实需要解决。
流言同样传到了柳长老和孙执事那里。柳长老召见叶凡,语气温和却带着审视:“叶凡,外面传闻你可能炼制冰心丹,此事是真是假?清歌的寒毒,乃是修炼宗门《玄冰诀》不当所致,寻常丹药难解,冰心丹确是对症之药,但炼制不易,你若没有十足把握,不必强求,宗门也不会怪罪。”
孙执事更是直接,将叶凡拉到一旁,压低声音,满脸凝重:“叶师侄,你跟我说实话,这炼制冰心丹的话头,是不是你自己放出去的?年轻人争强好胜可以理解,但丹道最忌虚浮!冰心丹的丹方复杂,主药‘冰灵花’、‘赤阳参’、‘雪玉髓’皆非凡品,药性冲突剧烈,对火候要求苛刻至极!稍有不慎便是废丹,甚至反噬丹师!你如今根基尚浅,切不可被人捧杀啊!”
看着两位长辈关切而又带着疑虑的目光,叶凡心知,这已不仅仅是赵虎等人的阴谋,更成了一场对他心性与能力的公开考验。若他退缩,虽无人能明面指责,但之前积累的声望必将受损, “天才”之名也会蒙上阴影。若他贸然尝试并失败,则正中赵虎下怀,坐实了“名不副实”,甚至可能影响道心。
叶凡沉吟片刻,并未直接回答能否炼制,而是向孙执事躬身一礼,道:“孙执事,弟子想查阅一下冰心丹的丹方,以及宗门内关于此类寒毒症状与丹药化解的典籍记载,不知可否?”
孙执事见他态度沉稳,不骄不躁,先是要求查阅资料,而非夸口保证,心中稍安,点头道:“可。冰心丹丹方在藏经阁三层有收录,相关药理典籍也可借阅。但你需谨记,观看丹方与成功炼制,乃是天壤之别!”
“弟子明白。”叶凡再次行礼,目光沉静。
接下来的日子,叶凡仿佛对外界喧嚣的流言充耳不闻。他领取了冰心丹的丹方以及大量相关的丹药典籍,将自己关在甲字一号静室内,足不出户。
在轮回之瞳的辅助下,他研读典籍的速度快得惊人。冰心丹的每一味药材,其药性、在不同温度下的变化、与其他药材相遇时可能产生的反应,都在他脑中飞速推演、模拟。那复杂的炼制流程,火候转换的十几个关键节点,凝丹时对神识的精细要求,被他反复拆解、分析。
然而,越是深入研究,叶凡眉头皱得越紧。并非因为难度,而是他发现,这冰心丹的丹方,似乎……并非完美契合穆清歌的寒毒!
在他的“视野”中,冰心丹的药力更倾向于“中和”与“驱散”一种外来的、相对纯粹的寒毒。而穆清歌体内的寒毒,乃是修炼功法不当,引动自身玄冰之气异变,与经脉甚至魂魄隐隐纠缠的“内生之毒”,性质更为顽固难缠。若强行以冰心丹的刚猛药力去冲击,固然能化解部分表层寒毒,但很可能治标不治本,甚至可能刺激那内生寒毒产生变化,埋下更大隐患!
“这丹方……有问题?或者说,不完全对症?”叶凡陷入了沉思。他相信轮回之瞳的判断,这源自对药性与能量本质的洞察,远比书本上的记载更为直接。
他再次找到孙执事,并未提及自己的发现,而是以请教的口吻,提出了几个关于“内生寒毒”与“外感寒毒”在丹药化解上细微差别的问题,以及冰心丹药力若过于刚猛,可能对特定体质造成的影响。
孙执事起初不以为意,但听着叶凡条理清晰、直指关键的分析,脸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捋着胡须,沉吟良久,才缓缓道:“叶师侄,你所虑……不无道理。老夫当年也曾怀疑过此点,但冰心丹已是宗门内能找到的、应对此类寒毒的最佳丹方。且炼丹之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改动丹方,非丹道大师不敢轻为,其风险远比按方炼丹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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