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对方回应,她拉着林逸尘跃出屏障,灵力裹挟着海水化作两道水箭,直扑银鹰堂的主舰。戴面具的人果然中计,怒喝着挥刀拦截:“想跑?没门!”
“往东边走!”林萱低声道,指尖弹出火星引燃船帆。银鹰堂的人忙着灭火,两人已驾着一艘小渔船冲出包围。林逸尘回望一眼,珊瑚城的水幕重新亮起,显然鲛人暂时稳住了局面。
“他们为什么执着于灵物?”林逸尘划着桨,眉头紧锁。林萱从怀中摸出那半张地图,玄冰髓与鲛人泪的光芒在纸上交织,勾勒出青木灵境的轮廓:“你看这里。”
地图角落刻着一行小字——“五灵聚,幽影生”。林萱指尖划过那三个字,声音发沉:“鲛人首领说的黑暗本源,或许就是这个‘幽影’。”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破空声。数支淬毒的弩箭擦着船舷飞过,戴面具的人竟亲自追了上来,脚下踩着特制的水滑板,速度快得惊人:“把灵物留下!”
林萱反手甩出鲛人泪,泪珠在空中炸开成漫天水雾,模糊了对方视线。“走!”她拽着林逸尘跳入海中,借着洋流潜游。冰凉的海水里,她突然感觉掌心的珍珠符发烫,低头一看,符上竟浮现出微光,指引着某个方向。
“往这边!”她拉着林逸尘改变方向,珍珠符的光芒越来越亮。不知游了多久,脚下突然触到坚硬的地面。两人钻出水面,发现竟身处一座孤岛。岛上长满奇异的青木,树干流淌着莹光,正是地图所示的青木灵境。
“这里就是……”林逸尘话音未落,林中传来低吼。一头通体翠绿的巨狼从树后走出,琥珀色的眼睛盯着他们,獠牙上还挂着银鹰堂教徒的衣物碎片。
林萱心中一紧,摸出珍珠符。巨狼看到符上的鲛人印记,敌意渐消,却仍挡在路口。林萱想起鲛人首领的话,深吸一口气,对着密林躬身行礼:“晚辈求见轮回树,为阻止幽影现世而来。”
巨狼喉咙里发出呼噜声,侧身让开道路。林萱与林逸尘对视一眼,握紧武器,一步步走进青木深处。越往内走,空气越清新,一棵参天古树映入眼帘,树冠如伞,枝头挂着颗通体碧绿的果实,正是青木灵心果。
“找到了!”林逸尘刚要上前,树干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一张苍老的脸:“擅闯灵境者,需过三问。”
林萱心中一凛,沉声道:“请前辈赐教。”
“第一问,”古树的声音如风中枯叶,“若取果会致你重伤,取不取?”
“取。”林萱毫不犹豫,“一人伤,总好过万民生灵涂炭。”
古树沉默片刻,继续问道:“第二问,若需以挚友性命换果,换不换?”
林逸尘猛地攥紧林萱的手腕,林萱却轻轻挣开,抬头直视古树:“不换。”她顿了顿,补充道,“灵物本是为守护而生,若要以牺牲挚友为代价,便已违背初心。”
古树的枝叶沙沙作响,似在沉吟。就在这时,戴面具的人追了进来,挥刀砍向巨狼:“滚开!”巨狼怒吼着扑上去,双方瞬间缠斗在一起。
“第三问,”古树的声音陡然急促,“若幽影是你至亲,你杀不杀?”
林萱如遭雷击,脑中闪过父亲临终前的面容——他临终前紧握的玉佩,与银鹰堂面具上的纹路一模一样。她脸色煞白,却仍咬牙道:“……杀!”
“好一个‘杀’字!”古树轰然作响,枝头的灵心果缓缓落下。林萱接住果实的瞬间,戴面具的人突破巨狼的阻拦,一刀劈来:“给我!”
林逸尘扑上去挡在林萱身前,被刀气震得吐血。林萱目眦欲裂,灵力与玄冰髓、鲛人泪同时爆发,冰与水交织成巨大的漩涡,将戴面具的人卷入其中。“走!”她背起林逸尘,跟着巨狼冲出重围。
孤岛边缘,鲛人派来的船已等候多时。林萱回头望去,青木灵境在身后渐渐隐入迷雾,戴面具的人被困在漩涡中嘶吼,声音竟有几分熟悉。
“你还好吗?”她擦掉林逸尘嘴角的血,掌心的灵心果散发着温暖的光,正缓缓治愈他的伤。林逸尘虚弱地笑了笑:“第三问……你想到了谁?”
林萱低头看着灵心果,轻声道:“一个……必须被阻止的人。”海风掀起她的长发,半张地图上,代表最后两味灵物的光点,正在遥远的西方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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