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果林的新绿漫到脚踝时,五域的孩子们在藤网下订了个新约定。
松生的儿子阿木、舟舟的儿子阿浪、沙枣的女儿阿枣、极光的小女儿阿雪,还有藤生的一对双胞胎阿春和阿夏,凑在中谷主藤的银叶下,用炭笔在藤干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圈。
“以后每年这时候,咱们都在这儿比本事。”阿浪踮着脚,把船锚图案画在圈里,“谁的本事最厉害,就能在银叶上挂一朵自己域的花。”
阿木举着松针在旁边画了只小老虎,奶声奶气地喊:“我会认林海的兽迹!我阿爷说,这本事最威风!”
阿枣不服气,从兜里掏出颗红果往藤干上一磕,果汁在圈里晕开个小印:“我会酿红果酒,比我阿娘酿的还甜!”
阿雪年纪最小,攥着片冰原的雪花纹叶子,往藤干上贴:“我、我会跟藤网说话,它会把冰原的故事讲给我听。”
阿春和阿夏则拉着手,在圈中央画了株小小的藤苗:“我们会种茶苗,还会绣藤网的样子,这是中谷的本事!”
孩子们的吵闹声惊动了银叶,叶片上的光轻轻晃动,竟把他们的约定映在了五域的藤网上。松生在林海看见时,正带着族人巡山,忍不住对着藤叶笑:“这小子,跟他爹小时候一个样,就爱较劲。”他往藤脉里塞了块新磨的兽骨哨,算是给阿木的“武器”。
舟舟在渡口修补渔网,看见藤叶上的船锚印,立刻找了块最亮的贝壳,刻上阿浪的名字,塞进藤网:“让这贝壳给我儿子壮壮胆。”
沙枣在戈壁晒红果干,见阿枣的红果汁印在藤叶上,特意挑了串最大的红果干,挂在藤须上:“我女儿的本事,得让五域都尝尝。”
极光在冰原给阿雪编小帽,看见藤叶上的雪花纹,把自己织的围巾剪了一角,绣上阿雪的名字,通过藤网送出去:“我女儿的本事,最是贴心。”
藤生和藤念看着孩子们的约定,笑着往银叶下挂了套小小的采茶工具:“咱们中谷的本事,得踏踏实实学。”
到了约定比试的日子,五域的孩子们背着“武器”聚在主藤下。阿木举着兽骨哨,吹出林海的猎号,引得附近的小鸟都飞来落在藤网上;阿浪用贝壳在水面划出涟漪,藤网的水纹跟着跳动,竟真的引来几条小鱼;阿枣捧着新酿的红果酒,往每个藤叶上滴了一滴,五域的藤网都染上甜香;阿雪对着藤网轻声说:“请冰原的风来做客吧。”没过多久,果然有带着凉意的风吹过,吹得藤叶沙沙响。
阿春和阿夏则搬出自己种的小茶苗,苗上还挂着她们绣的藤网小挂件:“这茶苗喝了五域的水,长出的叶子有五种味道呢。”
孩子们争着说自己的本事最厉害,吵得银叶的光都晃了晃。这时,藤生走过来,指着藤干上的圈:“你们看,这圈里的图案,缺了谁都不圆。”
孩子们愣住了,凑近一看,果然——阿木的老虎踩着阿浪的船锚,阿枣的红果印挨着阿雪的雪花纹,阿春和阿夏的藤苗长在正中间,把所有人的图案都连在了一起。
“原来不是比谁最厉害。”阿浪挠挠头,“是要让本事凑在一起。”
银叶上的光突然亮了起来,映出五域长辈们的笑脸。松生的声音顺着藤脉传来:“真正的本事,是让五域的好,凑成更大的好。”
孩子们似懂非懂,却都笑着把自己的“武器”挂在了银叶下。兽骨哨、贝壳、红果干、围巾角、采茶工具,在光里晃啊晃,像一串特别的风铃。
风穿过藤叶,带着孩子们的笑声往五域去了。主藤的银叶轻轻摇曳,把这个新约定记在心里。藤生知道,这些孩子会像他们的父辈一样,在藤网的见证下,把五域的本事、五域的情分,一代代传下去,让这藤间的约定,长出更热闹、更温暖的故事。
戈壁的风带着沙砾的温度,吹得主藤的叶子沙沙作响。沙枣蹲在新抽的藤芽旁,看着阿枣把最后一滴红果酒滴在芽尖上,忽然想起多年前,自己第一次通过藤网收到中谷的茶籽时,也是这样小心翼翼。
“阿娘,藤网说,冰原的雪水快到了。”阿枣指着一片发亮的叶子,上面凝结着细密的水珠——那是阿雪通过藤脉送来的冰原融水,顺着叶脉蜿蜒而下,刚好滴在茶苗的根部。阿春和阿夏拍着手笑:“我说吧,咱们的茶苗能喝到冰原的水!”
不远处,阿木举着兽骨哨跑来,哨声里混着林海的鸟鸣。“我阿爷说,这哨声能引来护林的雀鸟,它们会帮咱们吃掉茶苗上的虫子!”话音刚落,几只灰羽小鸟果然落在藤枝上,歪头啄着叶片上的蚜虫。
阿浪蹲在溪边,把贝壳放进水里。贝壳顺着藤网指引的水流漂向茶苗,在水面画出一圈圈涟漪,涟漪撞上藤根,竟激起细碎的光珠,落在叶面上,像撒了把星星。“我爹教的‘引水诀’,”他得意地扬起下巴,“水能带着咱们的话走,也能带着养分来。”
阿雪捧着绣着雪花纹的帕子,轻轻盖在茶苗上。帕子上的丝线是用冰原的冰丝纺的,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却奇异地护住了茶苗不被戈壁的烈日灼伤。“藤网说,帕子会记住阳光的温度,晚上就会变成暖烘烘的小被子。”她小声说,像是在跟茶苗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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