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长闻讯赶来,看着幼苗眼里泛起泪光:“我守着这片林子几十年,从没见过这样的草。这是藤网在说,烧不尽的,总会以新的样子长出来。”他从怀里掏出块胡杨木牌,轻轻插在幼苗旁,“让老祖宗也看看,咱们的日子,烧不垮。”
傍晚的炊烟升起时,众人聚在新挖的蓄水池边,用山民的铁锅煮着甜果汤,汤里放了松生带来的松子、河谷的草药、荒原的红果干。藤网的气根在池面上织出光网,把每个人的影子都映在水里,影影绰绰,像幅流动的全家福。
“敬这把火!”山民举着陶碗,声音洪亮,“烧出了咱们的缘分!”
“敬藤网!”河谷汉子跟着举杯,“烧不断它的根!”
“敬往后的日子!”满场的人齐声应和,碗盏相碰的声响震得池面泛起涟漪,涟漪里的光珠滚落到土里,立刻冒出细小的绿芽。
藤生望着那些新苗,忽然明白,火能烧毁草木,却烧不掉藤网连起的心。就像这林间的新生,那些焦黑的树干上会抽出新枝,那些破碎的缘分里会长出默契,而藤网的气根,会带着这场火的记忆,往更远的地方去,告诉所有被藤荫护着的人:
真正的强大,不是永不经历风雨,而是风雨过后,你我还能守在一起,让藤牵着,让根连着,在灰烬里,长出更繁茂的新生。
夜色渐深,蓄水池的水面还映着藤网的光,那些光里,有焦黑的树干,有新生的幼苗,有不同部族的笑脸,像颗埋在土里的种子,正等着下一个春天,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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