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七星具体是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这七颗,”胖老爷子补充道,“其中‘玉衡’最亮,亮度有1.77等;‘天权’最暗,是3.31等。其实这七颗星彼此没啥关系,距离地球远近也差得远,只是从咱们这儿看过去,正好连成个勺子形状。”
“但关于北斗七星的神话传说可不少呢。”梦瑶说。
“是啊,就像刚才说的北斗七星君,”瘦老爷子接话,“而且七星里的开阳星很特别,是着名的双星——它旁边有颗很小的伴星,咱们古代叫‘辅’。据说古时候军队还拿这对双星测试士兵的视力,能看清‘辅’星的,才算眼力好。”
“北斗七星其实是大熊座的一部分,在大熊座的尾部。”胖老爷子又说,“找北极星有个窍门:把斗口的两颗星,也就是天枢和天璇,连成一条线,再朝着斗口方向延长大概五倍距离,碰到的那颗亮星就是北极星。”
“有句谚语说‘斗柄指东,天下皆春;斗柄指南,天下皆夏;斗柄指西,天下皆秋;斗柄指北,天下皆冬’,”宇辰问道,“这说的是啥道理啊?”
“这是地球自转造成的视觉效果。”瘦老爷子解释道,“因为地球绕着地轴自转,咱们在地上看,就会觉得北斗七星在围着北极星转。但实际上,它们之间没有真实的引力拉扯,只是咱们的眼睛‘看’到的假象。”
“还是有点绕。”啸风挠挠头。
“你看啊,北极星正好对准地球的地轴顶端,”胖老爷子指着星空比划,“地球转的时候,地轴始终指着北极星,所以它看着就像钉在天上不动似的。而北斗七星离这根‘轴’远,随着地球转,它们在天上的位置就跟着变,从咱们眼里看,就成了绕着北极星转圈。”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大家这才豁然开朗,像解开了个缠了许久的绳结。
“古人早就摸透了这规律,”瘦老爷子说,“北极星位置稳,北斗七星又总绕着它转,正好用来导航、辨季节。”
“就像《鹖冠子》里说的‘斗柄东指,天下皆春;斗柄南指,天下皆夏;斗柄西指,天下皆秋;斗柄北指,天下皆冬’,”胖老爷子补充道,“北斗七星在四季夜空里的方位不一样,斗柄指的方向变了,季节也就跟着变,古人就靠这判断农时呢。”
梦瑶望着天上的北斗七星,忽然想起刚才说的多贡人和天狼星:“不管是咱们靠北斗辨季节,还是埃及人靠天狼星定历法,原来祖先们都是盯着星星找规律,把天上的动静和地上的日子连在一块儿,太聪明了。”
“可不是嘛,”宇辰点头,“现在有指南针、有天气预报,可想想那会儿,就靠一双眼睛看星星,就能把日子安排得明明白白,真得佩服他们。”
风轻轻掠过雪野,带着夜的清冽。五人仰着头,看着北斗七星像把大勺子似的悬在天上,忽然觉得这转动的星象里,藏着古人最朴素的智慧——把天地的规律,活成了生活的指南。
“困了,今天跑了一天,实在累得不行,我要去休息了。”梦瑶打了个哈欠,眼角泛起浅浅的泪渍。
“可不是嘛,夜深了,星星也看够了,该歇着了。”宇辰伸了个懒腰,骨头发出轻微的声响,“今天这趟真是值了,玩得尽兴,还听了这么多故事。”
“行,你们先去休息吧。我再陪两位老先生坐会儿,聊几句。”啸风说。
“好啊好啊,”胖老爷子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难得有年轻人愿意听我们这些老头子唠叨,多聊会儿才好。”
“那我们先回舱了,你们也早点休息。”梦瑶和宇辰挥了挥手,转身走向不远处的另一间太空舱,脚步声在寂静的雪夜里格外清晰。
啸风和二位老爷子回到太空舱,舱门轻轻关上的瞬间,瘦老爷子忽然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愿意听这些老故事,不容易啊。”
“可不是嘛,”胖老爷子拿起酒壶呷了口温热的酒,“能把这些星星、这些老祖宗的事儿说给他们听,咱们也算是没白活这把年纪。”
啸风笑了笑,往炉边凑了凑:“我还想听您二老讲故事呢。”说着啸风又打开了电炉。
风从舱外掠过,带着遥远的星子气息,三个身影在温暖的火光里,继续聊着那些跨越了万年的故事。
夜已深沉,苍茫的夜幕低垂,如一块缀满碎钻的墨色天鹅绒,严严实实地覆盖在死寂的火山群之上。
亿万年前喷薄的熔岩早已冷却凝固,化作大地狰狞而沉默的皱纹,在清冷的星光下勾勒出奇崛的剪影。
在这片仿佛被时间遗忘的荒蛮之地中心,一座座银白色的造型独特的太空舱,像一颗坠落的星辰,静静地泊在荒漠的高原之上,成为唯一的人造光源。
啸风悄悄把舱内的灯光调得暗了些,暖黄的光线漫开来,裹住了小小的空间。外界的严寒和死寂被彻底挡在门外,只有角落里的电炉子发着橘红色的光,滋滋的声响成了此刻最安稳的背景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