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以前没有现成的印刷本,很多剧目都是靠老艺人口传心授,再一笔一画抄下来留存的,这些本子可都是宝贝。”暖阳点点头说。
“难怪叫‘天下第一团’呢,真是名不虚传!”梦瑶由衷称赞道。
“其实这个称号也是偶然得来的,刚好赶上了那次展演。”那位老师笑着说,“咱们雁北地区的剧种可不少,个个都有特色。”
“都有哪些呀?”梦瑶好奇地追问。
“比如罗罗腔,它是由弋阳腔演变而来的,在清代乾隆年间特别兴盛。”那位老师介绍道,“这种戏是一人在前台演唱,其他人在后台帮腔,帮腔时会发出‘罗罗哟哟’的声音,所以得名‘罗罗腔’。”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梦瑶说。
“罗罗腔历史很久远,形态也保留着古老的特色,传统代表剧目有《小二姐做梦》《锦缎记》《读绒花》《龙宝寺》《描金柜》等四十多个呢。”讲解员补充道。
“还有道情艺术,历史也很悠久,”那位老师继续说,“它起源于唐代教士的道歌、道教经韵,最初是宣扬道教教义的说唱形式,后来慢慢变成了地方戏曲。清乾隆年间流传到晋北,逐渐登上了戏曲舞台。”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叫‘道情’呢,和道教有关啊。”啸风恍然大悟。
“另外还有恒山道乐,”讲解员说,“演奏的人主要是恒山的在家道士,当地人叫他们‘北岳道乐班’。”
“北岳恒山是我国北方道教活动的圣地,宗教氛围很浓厚,北岳道乐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产生的。”那位老师解释道,“后来它又不断吸收民间鼓吹乐、唐宋大曲、法曲的元素,才慢慢成型。唐宋以后,道乐班社演奏的音乐主要有‘赞叹’‘器乐曲’,又分为‘套曲’和‘配曲’。”
“这个我知道。”暖阳接过话头,“唢呐艺术又叫晋北鼓吹,民间叫‘鼓房’‘鼓上家’‘鼓班’,起源于元明时期北方流行的鼓吹音乐,主要用在岁时节令、庆典祭祀、婚丧社火这些民俗活动里。晋北鼓吹音量特别大,音色高亢明亮,老远就能听见。”
讲解员点点头补充:“主要演奏《八大套》《大得胜套》这些套牌音乐,代表曲目有《将军令》《水龙吟》《百鹤宴》《大雁落》《大八门》等等,听着特别提气。”
“还有赛戏,”宇辰看着展板念道,“俗称‘赛赛’。历史上晋北地区十年九旱,人们在祈求风调雨顺、驱鬼逐疫、追斩旱魃的赛祀活动中,就出现了赛戏。赛戏剧目据传有一百多种,题材大致分两类:历史故事类像《单刀赴会》《草船借箭》《八郎归宋》《双龙会》;还有与佛、道有关的,比如《二仙传道》《天师降表》《三世修》这些。”
“这个我肯定听过!”啸风一拍大腿,“小时候老跟着大人听戏,当时也不知道叫啥,说不定就是这个赛戏。”
“我看你听的怕是二人台吧。”暖阳打趣道。
“二人抬?是抬轿子的吗?”宇辰一脸认真地问。
“哈哈哈……”这话逗得大家笑作一团。
讲解员笑着解释:“‘二人台’是流传在晋北、内蒙古西部、陕西北部、河北张家口一带的地方小戏。它是在民歌小调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大概明朝末年就有了。每逢过年过节或农闲时,一些爱热闹的人聚在一起,在屋里、院子里、村子里表演,最初多是两个人一唱一和,所以叫‘二人台’。”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宇辰说。
“我好像听过你们这儿过年时会扭秧歌?”梦瑶想起之前听说的。
“对,广灵秧歌又叫‘优歌’,”讲解员说,“流行在广灵、浑源,还有河北的涞源、蔚县、易县一带,是在当地蹦蹦戏、民歌的基础上,又受北路梆子影响发展起来的。清朝乾隆十九年的《广灵县志》里就记载:‘春场在先农坛。是日,设春筵用优歌。’可见历史不短了。”
“原来广灵秧歌还有这么早的文字记载啊,”梦瑶惊讶道,“这‘优歌’二字听起来就带着股热闹劲儿,想来当年春场里的表演定是十分精彩。”
“可不是嘛,”那位老师接话道,“广灵秧歌的表演里,既有扭跳的欢快,又有唱戏的韵味,乐器上除了锣鼓镲,还有笛子、唢呐伴奏,唱词多是方言土语,听着格外亲切。过年时搭起戏台,全村人围着看,演的多是些民间故事、生活趣事,例如:‘烈女传’、‘张喜鹊打老婆’、‘王三小求妻’等,演到热闹处,台下能跟着唱起来。”
宇辰听得入神,“那和咱们平时说的扭秧歌不太一样啊,这更像带剧情的小戏了?”
讲解员点头,“确实,它比一般的秧歌更偏重故事性,算是戏曲和民间歌舞结合的产物。你看这展板上的剧照,演员们穿着彩衣,脸上画着简妆,既有秧歌的红火,又有戏曲的身段,很有地方特色。”
啸风摸着下巴笑,“这么说来,我小时候跟着大人赶庙会看的‘大戏’,说不定就有广灵秧歌呢,就记得敲锣打鼓的,演员在台上又唱又扭,看完能念叨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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