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弄混啦。”金老师笑着纠正,“女儿墙是在城墙顶部内侧、靠里的那道薄挡墙,是咱们中国城墙的传统设计。它的作用一是方便守城士兵了望,二是防止人在城墙上走的时候不小心掉下去,主要是保障安全的。”
“哦!原来是这么分的,外沿防御的叫垛墙,内侧护人的叫女儿墙,我之前一直弄不懂。”宇辰恍然大悟,“您这讲的专业!”
“嗨,我也就懂点皮毛,说不上多专业。”金老师又习惯性地谦虚起来。
“老金啊,过分谦虚可就是骄傲啦!”孙老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打趣。
“可不是嘛金老师,”啸风也跟着说,“我还有好些关于长城的问题没弄明白,正想向您请教呢。”
“要请教长城的事儿,你们可得找咱们袁会长,”金老师连忙摆手,把话头转了出去,“人家才是真专业的!我这点知识,也就是个皮毛。”
这话逗得众人都笑了起来,原本略显严肃的历史话题,也因这轻松的调侃多了几分暖意。
“快看那落日,好美!”梦瑶忽然朝着西方抬手,声音里满是惊喜。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远处的夕阳正贴着城楼的檐角缓缓下沉,橘红的光团把半边天染成了熔金般的颜色,连带着空中的云絮都镶上了一层暖亮的边。
落日余晖洒在永泰门城楼的剪影上,原本棱角分明的飞檐、厚重的墙体,都被镀上了一层柔和却又浓烈的光,愈发显得沉郁沧桑——仿佛能看见千百年前,守城士兵曾倚着垛墙望过同样的落日,也曾在这光影里握紧过手中的兵器。
可这份沧桑里,又藏着股浴火重生的坚定:那些被岁月磨平的砖缝、被历史刻下的痕迹,没有让它显得破败,反倒像一位历经风雨的老者,带着从容的底气立在那里。
城楼静静矗立在余晖中,像是在无声诉说:从当年期盼“天下大同”的古老梦想,到如今重现生机的今日荣光,它始终站在这里,见证着战火与和平,也守护着一城人的岁月绵长。
大家忍不住掏出手机拍照,却觉得镜头里的风景,终究少了几分亲眼所见的震撼——那是历史与光影交织的温度,是只有站在这城墙上才能读懂的故事。
晚风从城楼的箭窗里穿进来,带着塞外的清冽,撩起衣角。
古老城墙的砖石缝隙里,还残留着白日被太阳烘烤过的微暖,是砖心积蓄了一整天的温度;可暮色已漫过护城河的水纹,悄悄混进几分凉意,顺着砖缝往人脚边钻。
那温度,就像历史在呼吸间吐纳出的温热与寒凉,一半是金戈铁马的炽烈,一半是岁月沉淀的清寂,丝丝缕缕交织在晚风里,让人站在城墙上,仿佛能听见几百年前的角声,正顺着落日的余晖,轻轻落进砖缝里。
城墙之上,垛口如巨大齿痕般排列,天际线便在这齿痕之间被裁割成一段段,每一段都透出夕照的奇妙与瑰丽。
夕阳把城墙染成一片熔金,连几人的影子都被拉得老长,投在斑驳的城砖上,成了此刻的风景。
“这落日,真像……”宇辰喃喃着,手指不由自主地抚摸着眼前一块厚重城砖,仿佛在摩挲着六百年前那个工匠滚烫的汗滴与心跳。
“像什么?”啸风没有回头,声音被风吹得有些飘渺。
宇辰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摇头。
梦瑶却忽然将手按在自己胸前,低声说:“我数过了,它每沉下去一点点,我的心就跳一下。”
她眼神追随着天际燃烧的云霞,眼波流转间,映着天际那抹凄艳的金红,像在数着某种珍贵又注定流逝的东西。
晚风似乎也听懂了她的话,卷起她鬓角的几缕青丝,轻轻拂过她微凉的面颊。
“太美了!”孙老师望着漫天霞光,声音里满是激动,“大同的城墙就是咱们这座城的脊梁啊!里头藏着说不尽的文化底蕴,更是咱们大同人心里最亲的地标!”
他转头看向万老师,笑着提议:“万老师,这么好的景致,该您高歌一曲了!就那首《啊,大同城墙》。”
作为国家一级演员、着名女高音歌唱家,万山红老师缓缓俯身,掌心轻轻贴在城墙的砖石上。
那些被风雨磨出细纹的砖块,还残留着白日阳光的余温,指尖掠过斑驳的痕迹,仿佛能触到千百年前筑城工匠的体温,摸到战火洗礼后留下的沧桑印记。她静静伫立片刻,像是在与这座沉默的城墙对话,将满腔感触都融进呼吸里。
待深吸一口气,胸腔里积蓄的情感随着清亮悠扬的歌声骤然迸发——“我站在你的身旁,欣赏着你的模样,护城河水告诉我,有一种收获叫历尽沧桑……”
歌声不疾不徐,像晚风拂过护城河的水面,在永泰门的飞檐斗拱间缓缓盘旋。城墙上的垛口、女儿墙的轮廓,都被这歌声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连远处渐沉的落日,都似要为这旋律多停留片刻。
歌声里满是对古城的深情,顺着城墙根的风飘向远方,掠过街角的老槐树,也飘进在场每个人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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