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垂落,一盏造型别致的枝形灯从高处悄然探下,那形态竟似一段虬劲的老枝,不规则的枝桠伸展舒张,各枝梢上,精巧地托起一朵朵莹白温润的琉璃灯盏,恰如新雪初绽的杏花,散发着柔和而清亮的光芒。
目光移至一侧墙壁,几层厚实的红木板简洁地横向排开,错落有致地嵌入壁间,构成了古朴实用的茶架。
架上稳稳摆放着素雅的紫砂茶壶、配套的茶盏,透着日常使用的温润痕迹。
屋子中央,一张宽大敦实的红木圆桌沉静伫立,桌面纹理清晰如画。桌心,一束应季的鲜花插在素瓷瓶中,或含苞或盛放,娇嫩的花瓣上犹带露水,为这沉稳的木色空间平添了一抹鲜活灵动的生气。
环绕着桌子,是几把线条流畅的红木靠背椅,椅背上缕空雕刻着简洁而富有韵律的纹样,既显工艺又不失通透,与周遭的古朴雅致浑然一体。
茶香、木香与隐隐的花香交融,在这疏朗开阔的空间里静静流淌,暗合着一种低调而熨帖的从容气韵。
“吃饭还要别人等,我说你们咋这么慢!”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里屋传来,玲子端着一盘西瓜子走出来,没好气地瞥了宇辰和梦瑶一眼,“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玲子,跟客人说话要有礼貌,别没大没小的。”啸风皱了皱眉。
“哥!你就是偏心!”玲子跺了跺脚,把西瓜子放在桌上。
“大家之前要么见过,要么都是朋友,就别客气了,快坐。”啸风招呼着两人坐下。
宇辰和梦瑶这才发现,里屋又走出来几人:王静、张导、林宇、晓萱和飞雪——都是之前在火山群一起游玩过的熟人,顿时觉得亲切了不少。
“人总算到齐了!”张导笑着朝服务小姐姐喊了一声,“上菜喽!”
“咱们今天来的是家私房菜馆,”老陶指着桌上的青花瓷盘,笑着介绍,“这儿的厨师以前开过大饭店,攒了些钱后,就买下这个小四合院,接着干老本行。现在不用赶大饭店的流水,清闲多了,每天就琢磨着改良菜品,味道是真不错——所以来这儿吃饭的,基本都是熟人带熟人,不对外多招呼。”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一进院子就觉得清净。”宇辰点点头,想起之前吃的大同菜,又补充道,“说起来,大同的饭味道是真不赖,不管是刀削面还是硬菜,都合胃口。”
“那可不!”晓萱接过话茬,眼里带着笑意,“大同人出了名的爱吃,咱们本地厨师啊,每天就琢磨怎么把菜做得更对胃口,就为了满足这些‘吃货’的嘴。”
林宇也跟着点头:“而且大同的厨师特别灵活,善于改良菜品。你别瞅这是小城,全国各地的菜——不管是南方的甜鲜,北方的咸口,还是酸辣,他们琢磨琢磨都能做出来,还能加上点大同本地的味儿,特别有意思。”
“我觉得咱们别光说菜了,”王静笑着摆了摆手,提议道,“等会儿菜上齐了,咱们边吃边喝边聊,嘴里尝着味儿,再聊这些话题,才更有劲儿!”
“对!太是这么个理了!”张导立马附和,语气格外热切,还特意朝厨房的方向望了望,仿佛这样菜就能快点端上来。
老陶悄悄瞥了眼张导,心里忍不住嘀咕:这话没说错,可也不用一脸急得要流口水的表情吧,也太夸张了。
这话一出,屋里其他人心里都门儿清——哪是张导真觉得这话多有道理,分明是对王静有意思,故意借着附和,想让她多注意到自己,那热切的劲儿比盼菜还足。
王静自然也听出了端倪,却只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脸上依旧是平和的笑意,故意装作没察觉这格外的殷勤,仿佛张导的夸张附和,真就只是单纯认同她的提议似的。
晓萱在旁边看得明白,偷偷跟铃子挤了挤眼,嘴角憋着笑——这成年人的小心思,藏都藏不住。
不一会儿,几碟精致的凉菜就被服务员端上了桌,摆得满满当当。
老板娘亲自过来报菜名,人未至,声先到,爽利清亮的招呼声:“贵客们久等!凉菜已上啦!”
话音未落,老板娘人已一阵风似的旋进了雅间。
她身着素雅中式服饰,衬得体型丰满而圆润。眉眼含笑,清秀可人——唇红齿白,鼻梁高挺。
一头乌发只用一根素簪利落地挽起,显得精神奕奕。脸颊上沁着灶火熏染出的红晕,更添了几分鲜活热乎劲儿。
她也不看菜单,只将手中那壶滚烫的黄铜茶壶往桌角稳稳一放,壶嘴儿氤氲着白气,便如数家珍般开腔了:
“头一道,您几位尝尝咱们的‘蘸汁大刀肉’!”
她两手比划着,仿佛那厚薄匀称、透亮如琥珀的肉片就在眼前,“正经的猪后臀尖儿,白水慢煮,火候拿捏得一丝儿不差,再放凉了片成薄片!旁边配着秘制的蒜泥老陈醋蘸汁,您夹起一片,这么一蘸——”
她做了个利落的“蘸”的动作,指尖仿佛真有酱汁滴落,“入口是肥而不腻,瘦而不柴,咸鲜酸香,保管您满口生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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